见孟霄答应,岳遥将头转向埃尔夫里,抬起下巴,斜睨着他道:“开枪吧,再不开枪,你可就没机会了。”
埃尔夫里没有受岳遥激将法的影响,冲动地扣下扳机,他留着岳遥还有用。
只见埃尔夫里收起枪,冷声道:“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等我抓到了那只鬼,再把你们一起送进地狱!”
说完,埃尔夫里警告似的瞥了孟霄和魏宁远一眼,转身走出了仓库。
埃尔夫里走后,孟霄看向岳遥,问:“你没事吧?”
岳遥偏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看人都是歪歪斜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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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埃尔夫里从关着岳遥三人的仓库走出,直接开车回了加德满都。
虽然这两年他长居在巴克塔普尔,但在加德满都还是有固定住所的。
那是一栋城区边缘的居民楼,两年前,他将整栋居民楼买了下来,为避人耳目,方便运送货物。
埃尔夫里走进居民楼,抬头看见六楼的窗口亮着灯,那是他办公的地方。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在。
埃尔夫里握着枪,警惕万分地沿着蜿蜒盘旋的楼梯走了上去,上楼后,他在亮着灯光的门前停住脚步,眼底是触目的冰冷。
在埃尔夫里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传出一道低沉严厉的声音。
“进来吧,动静搞得那么大,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吗?真是丢人现眼。”
听到这声音,埃尔夫里连忙收好枪,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房屋中央的牛皮沙发上,他的头发微微泛白,手里端着一杯茶。
看到埃尔夫里进门,他眼皮轻轻抬了一下。
“怎么?又遇到什么事了?要我千里迢迢赶过来?”
如果孟霄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他就是沈嫦曦记忆里,被唤作七叔的那个人。
七叔的声音落下,埃尔夫里忍不住轻咳一声,他绕过茶几走到七叔的对面坐下,低声道:“七叔,我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无奈之下才麻烦您的。”
七叔喝着茶,埃尔夫里快速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他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七叔眉角微微一抬,有些惊讶:“死灵?”
埃尔夫里不懂,只问:“这东西日日纠缠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大小姐那里的。”
闻言,七叔轻轻啧了一声:“在尼泊尔你还能遇上死灵,也是一件奇事。这些年你手上的鲜血沾了不少,想来也是报应。”
埃尔夫里:“七叔,我手上沾满鲜血,不也是为了大小姐的大业吗?现在七叔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七叔斜了埃尔夫里一眼,放下茶杯,同时道:“为了大小姐?埃尔夫里,你借着大小姐给你的人脉和权力捞了多少钱财,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闻言,埃尔夫里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面色阴沉,像是蛰伏的毒蛇。
七叔也是人精,见埃尔夫里的面色不好看,也就住了口,只淡淡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死灵嘛,也不是那么难解决。抓了关进镇灵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听到七叔轻描淡写的口气,埃尔夫里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七叔费心了。”
七叔站起身,“先别谢那么早,死灵带煞,我还对付不了,等我同大小姐禀报一声,让她亲自来尼泊尔一趟。这死灵少见,想必大小姐也会很感兴趣。”
闻言,埃尔夫里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小姐要亲自来?”
七叔冷笑:“可不是,这两天你最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大小姐是什么人,最看不得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说完,七叔便要走。
埃尔夫里连忙拦住他:“七叔,大小姐事务繁忙,就不必麻烦她跑这一趟了吧?死灵的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听了这话,七叔眉头微微一皱:“你知道死灵是什么吗?她一旦缠上你,至死方休。你以为这是你的子弹能解决得了的?”
说着,七叔又道:“你尽想着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你的丑事遮住,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死灵缠身更惨。”
送走七叔后,埃尔夫里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眉间渐渐染上了戾气。
都怪他当初心慈手软,没有将沈嫦曦送到大小姐手里,现在反而惹了一身麻烦。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解决掉怨灵,要么等着大小姐来尼泊尔。
这两年他已经被流水的金钱迷了心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吞了多少本该送到中国的资金,他虽没见过大小姐,但是对她的手段却始终敬畏。
现在他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身后是穷凶极恶要他性命的怨灵,身前是万丈深渊,没有保护伞往下跳,只会粉身碎骨。
正当埃尔夫里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串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他渐渐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