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新域名齐瞻本来就藏着满腔野心如今被曲长负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轻轻一撩拨,顿时心生惑然,几乎移不开目光。xyj
曲长负已经潇洒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曲长负回到马车上之后靖千江才缓缓将车帘放下,问道:“你在激他跟齐徽相争?”
曲长负重新恢复了一派悠闲,靠在座上懒懒问道:“如何?”
“不如何。”
片刻之后靖千江唇边扬起一个泛着冷意的笑容慢慢地说:“好极了。”
齐瞻被曲长负那一番话说的胸口发热不知道里面盛着江山还是盛着美人,当晚回到魏王府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属。
他叫了两个男宠过来弹琴舞剑,却觉得那剑势软绵绵的,往日喜爱的娇柔也无趣起来,于是未加宠幸,又把人给打发了下去。
这时又有下人来报两位御史台大夫因公事来访,齐瞻便去前厅见客。
尚未说得两句,忽然便听外面一阵骚乱片刻后,下人惊慌失措地来报,说是王府后院失火了。
齐徽去了后院查看。
他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忙着救火了火势倒也算不上是如何大但烟尘滚滚,看起来挺能唬人。
魏王妃林氏穿着件淡绿色的衫子,由丫鬟伺候着正悠悠闲闲地站在阶前,摇着团扇看火,瞧起来还挺开心。
齐瞻不由得便皱起眉头,走过去向她道:“这后院里面失了火,你要不然就安排人手救火,要不然就去别处躲着,站在这里跟看戏似的,成何体统!”
林氏瞧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王爷勿恼,妾身是看您这后院里莺莺燕燕的当真好看,一时被迷住了。不过瞧着他们,妾身应还算是最有体统的了吧。”
她说的倒是实情,这个时辰很多人都歇下了,这些娇贵的小美人们见浓烟一起,都被吓得纷纷跑到院子里,鬓发蓬松,衣衫不整,魏王府后院顿时显得一片春意盎然。
林氏是太傅之女,出身高贵,家风清正,她不待见齐瞻,齐瞻也不喜欢她,两人素来只在外头装相。
听对方的出言嘲讽,齐瞻厌烦地皱了皱眉头,瞪王妃一眼,扬声将王府管家叫了过来。
“田充!”
过了片刻,田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躬身道:“王爷恕罪,奴才在点查是否有人伤着。”
齐瞻也懒得问,反正王妃没烧死就行:“那你便在这里看着,把火好好地灭了,再查一查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去罢。”
田充擦着汗,连声称是,齐瞻正要走,却听身后一声尖叫:“殿下!”
一个连齐瞻也记不得名字的妾侍冲过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被称为楚楚可怜还是暗中窃喜,向他告状道:
“殿下,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于卿跟赵姐姐他们、他们竟然……”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事实上,方才已经有半个王府的人都眼睁睁地看见,着火的时候,齐瞻的侍妾赵柔和男宠于卿正躺在同一张床上,衣衫不整地让救火的下人给架了出来。
向齐瞻禀报的人都吞吞吐吐的,生怕受到迁怒。
魏王妃执起团扇,似笑非笑地掩住了口。
齐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这个时候人员混杂,要再封锁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没过多久,魏王府上的侍妾和男宠之间有了苟且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齐瞻还因为被皇上叫进宫去,狠狠地申斥了一通。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其实无论是偷情的侍妾和男宠,还是那个过来告状争宠的小妾,齐徽都几乎已经记不起姓名和样貌了。
要不是这件意外,这几个人怕是在府中老死他都不会晓得。
但这回事情闹大,以他的性情自然是容不得丝毫背叛,当场就下令将两人关进王府地牢,待到大火完全扑灭之后,剥光衣服活活打死。
可等到腾出手来,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于卿和赵柔竟然奇迹一样,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
这对苦命鸳鸯本以为会必死无疑,正在地牢里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没想到当头一个大麻袋就被扛了出去。
到了荒郊野地之中,麻袋一倒,两人双双滚出,发现有个黑衣蒙面的人正站在旁边。
于卿和赵柔要拜谢,他却摆了摆手,喃喃道:“放火的时候委实没想到还能把你们给烧出来,如今人救了出来,我也就安心了。”
那人边说边掏了几锭银子递过去,道:“逃命的路费。”
于卿感激道:“若不是义士的那一把火,我们怕是这辈子都要在王府里面偷偷摸摸,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义士大恩。”
黑衣人挠了挠头,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魏王不痛快,他就高兴。不用谢了,日后有机会,你们多在外面说些魏王的不是就好。快走吧。”
京城之中还在传着魏王的风流事,惠阳一带的饥民却愈发严重,朝中亦开始有大臣上谏,希望能重新考虑对苏玄的处置,同时,安置饥民。
为了此事,隆裕帝也是头疼不已。
“安置饥民”四个字倒是好说,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粮食问题,然而目前前线战事吃紧,流民数量庞大,江南水灾刚过,各地都是需要粮食的时候,又上哪里去找呢?
趁此时机,曲长负便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要前往惠阳的请求。
这个时候往到处都是流民的惠阳去可并不是什么美差,他有这份心,隆裕帝自然并无不准。
同时他又派了户部两名年轻官员与曲长负同行,希望他们能够查看当地各处粮仓,再将情况报给朝廷,以想办法周转粮食。
人人都想要皇位,但实际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不见得多么轻松快活。
隆裕帝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听到通禀说璟王来了,便传令召见。
对于这个侄子,他的感情十分复杂,有疼爱也有提防。
郢国素来重视礼法,算起来,靖千江是比他还要纯正的嫡系正统。
但与此同时,作为嫡亲兄长的唯一血脉,他的身上,又寄托着隆裕帝对于往事的追思。
毕竟若不是为了救他,先太子不会死,靖千江母子也不会流落在外多年。
就冲着这一点,只要对方不兴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他也愿意在其他事情上面多给璟王一些疼宠和特权。
这种特殊而复杂的情感,连隆裕帝的亲生儿子们都比不上。
靖千江很少觐见,隆裕帝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却听对方说,也想私下里去惠阳一趟,查看一下情况。
隆裕帝不太赞同:“眼下应该前往处理情况的官员朕都已经派了过去,惠阳邻近西羌,饱受战患,眼下又到处都是流民暴徒,十分凶险,你就不要去了。”
他拍了拍靖千江的肩膀:“说来也是因朕之故,才使得你从小在那蛮荒之地长大,这才好不容易结束战事回到京城,还是好好歇息一阵,朕还要对你委以重任呢!”
这若是换了旁人,听到皇上这番话,一定会说两句“为君效力是荣幸是本分”,“不求加官进爵,只愿效忠君主”等等。
靖千江却一句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说道:“不瞒陛下,臣少年时曾经到过惠阳,有个朋友在那里,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因此此行为私不为公。”
隆裕帝道:“你这孩子,倒是仗义。”
靖千江越是实诚,他就越是满意,也越是宽纵,沉吟了一下说道:
“也罢,你都这么大了,既然定是要去,朕也不好拘着你。这样罢,朕就赏你一把尚方宝剑,到了那边之后,若有任何需要,便持此剑去各处官府求援。”
靖千江这一把稳赚,谢恩之后,带着宝剑回府换上便服,片刻也不耽误,立即离京而去。
无论是皇上的阻拦还是管家下属的担忧劝说,他皆未放在心上,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很快便出了京城,一路直追曲长负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