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拴着链子的男子,长得粗壮,但声音并没有那般沧桑。“你要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那你告诉我那诗句的下一句到底是什么?”明儒像个赌气的孩子,见他又欲倒在床榻上一言不发,明儒示弱了,“罢了罢了,就跟你说吧。我瞧见李元吉了,他们俩应是认识。后来等了那女子一日,都未见其身影,扮成送菜的去李府打听了一番,听见她在后院做什么说书,我也不懂这些,只听她讲到花果山、猴子什么的。李府森严,我就出来了。”
“花果山,猴子?难道……”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若是你再看见那女子,一定要把她带过来。”他言语有些急切,似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不会吧,你……”明儒的眉头抖了抖,一道邪恶的眼神看着他。“她连诗句都未对下,你莫不是想……你常说的那个词,什么来着,‘开后门’,对,你不会是……我要多了个弟妹?”
他瞪了明儒一眼,“就你竟瞎说,她一定会来找你,也一定能答对那首诗。”他的目光坚定不移。
明儒虽然不明白,几年了,他一直在寻找能对得上这句诗的人。可其中也有对得很好的,只是他都摇头说不是。
明儒有时候打趣地问他是不是在找幼时遇见的姑娘,想再续前缘。毕竟这诗什么‘如初见’的,倒真有些像情诗了。
只是他都沉默不答,明儒问了他很多次,他也不告诉明儒,顶多了来了句,说他听,他也不相信。
“好,你早些睡吧,我先走了,等会儿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明儒轻轻推开门,一跃上了屋檐,在夜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翌日一早,李元吉从外边赶回来,就听闻苏晗月被罚的事情。他又是个急性子的人,三两步就走到了李渊的房中,与李渊理论了起来,“爹,晗月不懂事,你说几句就算了,怎么还罚跪了。”
这事如果不是李元吉为苏晗月抱不平也就翻篇了,李渊看着李元吉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像是在指责李渊的错一样。“她嫁入李府,便是李府的人,自然要守规矩,更何况与下人打成一片成何体统!”
“就算不成体统,也是爹要我娶的!”李元吉不傻,看得出李渊能答应他娶完全是为了‘冥天吟’,尽管他也想娶苏晗月,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娶。
“你!”李渊气得直喘气,“你哥是这副德行,你也来气我,你!”
“元吉没有气爹,只是晗月是李府的夫人,更是元吉的娘子。日后做错了什么事,自有元吉管教。”元吉说完就走了。
李渊叹息自己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个个儿的都不让人省心。
李元吉说完就回了房间,瞧着苏晗月刚醒,她因为被罚的事乖顺了许多,只是趴在桌子上两眼无神。李元吉摸了摸苏晗月的脑袋,“怎么了?被爹罚了?你也是,在府里怎么能如此呢?若是缺吃的、用的,告知我一声就是。”
苏晗月摇摇头,并将脸贴在了桌子上,瞥了过去,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想出去。”
“好,今日我无事,我便带你出去。”
苏晗月想着自己也不能一个人出府,跟在李元吉身后,好歹也是出去了。“好,你等着,我去换套衣服。”
李元吉笑着点头,他虽然不清楚苏晗月的性子怎么全变了,可这样的她真的很讨喜,即便依然不会以夫妻之名对待李元吉。
“好了。”苏晗月穿了身便服。
街边摆摊儿扶依旧在吆喝,李元吉也是买吃食、首饰给苏晗月,她默默接受了。
苏晗月终是忍不住经过了那家杂货铺子,离那铺子铺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那铺子依旧大门紧闭,旁边还是贴着那句诗,还是没人对得上来吗?苏晗月无意间抬起了头,二楼阁楼的窗子还开着,想来应该有人的。
苏晗月愣了半晌,毫无动静,她准备走,却瞥见了那窗子旁边露出了半张脸。虽隔着距离,可那男子的眼神就能让苏晗月心头一颤,冷,太冷了。
“看什么呢?”李元吉拿着一小碗凉糕递给苏晗月。
苏晗月连忙回过神来,“没,没有。”
看着苏晗月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元吉笑着说:“这铺子也不知是谁开了,平日一直都是关着门的,想来是生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