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拉开架势,脑海里想着李小龙对战山本的招式,在原地跳了跳,看得白苋眉头直突突,她却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围观的百姓,大声喊:“让让,让让,都让开,本小姐要放大招了,为了防止你们被波及,最好远远躲开。”说着,甩甩袖子驱赶越靠越近的人。
小小的姑娘站起来还不到成年男子的胸膛,甩着胳膊赶人的样子娇憨又讨喜,扶着肚子的孕妇摸着肚子,想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会像她一张娇憨可爱。如此美好的小囡囡应该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是他们却忘了,就在刚刚,这个笑容明媚的姑娘,她像一个牢笼中的囚徒,即将被押送往刑场的死囚,困住她的牢笼是他们,菜叶子和臭鸡蛋是他们,刑场和屠刀是他们。
隐藏在人群中的白沽仇悄悄问身旁的华重楼:“她们打得起来吗?我怎么看着像是闹着玩儿呢?”
华重楼嘴角微微勾起,视线离开南栀看向另一边南家的两位公子,二公子南云归千年不变的波澜不惊,看不出是不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南星月早已经收到妹妹的暗示,气定神闲的等着看妹妹又会给他什么惊喜,只是那双四处打量的眼神里藏不住的警惕。谁说南家三公子脾气暴躁、头脑空白?不过是因为没有他在意的人。只要有南栀在的时候,南星月绝对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再看南栀,温顺无害没有任何战斗**,如果不是看到她眼睛里的狡黠还真就被她给骗过去了,狡猾的小狐狸。
“打不起来,她才不舍得自己受委屈。”华重楼难得开尊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带着好奇和些许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圆圈中央的南栀看着自己清理出来的场地满意的点点头,指挥小厮搬来四个粗细、长短大致相同的木墩。木墩竖在地上不加以固定,每一个木墩大约成年男子胳膊粗,高度大约与膝盖平齐。
“你这又是搞得什么鬼?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打败我了?”白苋装的不屑一顾,眼睛却时不时瞄南栀的动作。
“着什么急啊。我可是淑女,打打杀杀的有损我的形象。”南栀忽略周围的唏嘘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女孩子要端庄大方,兰心蕙质,今天咱俩比一些有意思的。”
白苋嘲笑的毫不遮掩,指着南栀说:“在厚颜无耻这个方面,我确实不如你,若不是我亲眼见你将表哥打出城门,我怕是要信了你这鬼话!兰心蕙质?端庄大方?这世上你怕是最配不上这个词。”
“别废话了,说吧,怎么玩儿?”
如果说南栀创造了迷雾,让百姓忘了从前那个她,那么白苋就是那道雷电,毫不客气的避开幻境,让他们清醒,也让南栀清醒。
南栀已经死了。
华重楼清楚地捕捉到南栀一瞬间的悲伤,那一刻,她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死寂让他心头一颤。再一回神,南栀和白苋已经各自站在木桩上了。
“来,你跟我学,把手伸出来,伸直,跟我掌心相对。”南栀说的认真,白苋学的很轻松。
“也不怎么样嘛。”
白沽仇摸摸脑袋,一脸茫然,旁边一个妇人低声问身旁的丈夫:“相公,莫非这就是内力?南二小姐要用内力将白小姐振出去?我们要不要再躲远一些?”丈夫憨憨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看俩小孩一本正经比试,还挺有意思。这么一看,南二小姐也没有那么讨厌嘛,到底是个孩子。
白沽仇耳朵好使,听到夫妻俩的对话呵呵一笑,推推华重楼的胳膊,笑得像是看到华重楼丢丑一样,“内力?没想到这南家小姑娘还挺有趣!”
华重楼眼眸一眯,危险的像一匹正在狩猎的狼。白沽仇立马捂着嘴恨不能把刚刚说的话吃回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木桩上,白苋站的四平八稳,南栀摇摇晃晃,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开始时,南栀突然跳下来,憨憨笑着道歉:“我忘了跟你说怎么玩儿了,让你白站了这么久,你下来,放松一下,我告诉你怎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