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啃食尸体的丧尸突然向我扑了过来,来不及开射,我迅速摘下箭矢一大步迈过去刺进了它的眼球,稀烂的脓汤儿溅了一手,顾不得擦拭我就趁势跑到尸体旁另一只丧尸背后,扔掉反曲弓用左手砸在它脑袋上,直接把它按倒在地,另一手握着长箭再次捅进了它的后脑。
解决了这两个后顾之忧,我赶紧捡起长弓射出第三箭,射穿了一只丧尸的胳膊,它刚刚差点抓住其中一个男的,这一下让它的身体失去平衡,被攻击的男人见状急忙用手中的大扳手抡了过去,把丧尸打翻在地,随即用扳手猛砸丧尸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另一只丧尸扑到他背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就咬在他肩膀上,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倒在了地上,偏偏刚被他打翻的丧尸没有死透,也跟着抱住了男人,一口咬在他脸上,当即就撕下一大块脸肉。
“啊啊啊!”
另一个男人见同伴死伤在即,疯了似的挥舞起手里的单手斧,还真劈开了一只丧尸的脑袋,可也同样被另外的丧尸扑到,好在没有被咬到,只是斧子脱手飞了出去,丧尸追着屁股扑上来,他坐在地上接连后退,稍微慢点也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我扔下长弓冲了过去,一个鱼跃抓住地上的单手斧,侧翻一圈之后正好到了后撤的男人身边,左手抓起他的大腿用力往后一抡,男人就势向后翻滚躲开了危险,跟着我一斧子劈在了追逐他的丧尸头上,这一下直接掀开了半个头骨,黑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斧刃够锋利,我喜欢。
紧接着又一只丧尸扑了上来,一手就抓住了我的左肩,我急忙用左手肘抵住了它的下巴,跟着抬腿给它踹了出去,丧尸一个不稳摔坐在地,我跳过去用膝盖撞上它胸口,把它骑在地上,右手斧子当即劈开了它吃饭的家伙事儿。
还剩下的两只丧尸都在啃食刚才那个男的,这家伙俨然已经没救了,却还没有死透,仍然发出哀嚎。
我把斧子砍在身旁的小树上,之后从被我射死的丧尸身上拔出那两支箭,一手一支,走上前同时结果了这俩正吃的不亦乐乎的臭肉。
八只丧尸全都废了,我看了看眼前被啃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裸露的两排牙齿间一条被染的黑红的舌头向外耷拉着,我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箭交给另一个惊魂未定的男人,让他帮他的朋友解除痛苦。
到了这时再看轿车的方向,那边的四只丧尸也都被解决了,可祈晨的表情却变得冰冷起来,她从车里拽出一只丧尸的尸体扔在地上,用砍刀将它劈成三瓣儿,又站起来用脚一次又一次的践踏着,直到黑血溅染了她整个小腿和鞋面,丧尸的脑袋也被跺成了肉酱,可似乎还是不够解气。
她的反应似乎已经预示了车里那个小男孩的下场,我取回斧子走了过去,从车窗往里看,后座上,小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人却已经失去了气息,他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淋林的豁口,暴露着里面的器官。
我走到祈晨身边,拽了下她的胳膊,她却一把甩开了我,“滚开!我没事!”
这时,孩子的母亲,那个青年女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当她看清车里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上——
“呃…呃……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说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字眼,嘴里只剩下凄厉的嘶吼,她开始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脸颊和手臂上被抓出道道血印也像是浑然不觉,接着又用脑袋撞车门,一下又一下,眼泪混合着血水飞溅到车门和地上。
刚才被我救了的男人此时也走了过来,看样子他已经送了奄奄一息的同伴上了路,一过来他先看了看孩子的母亲,随后又看向我,把手里的箭矢递还回来了。
这时轿车旁崩溃的女人稍微停顿了一下,转头又看向祈晨,张嘴就道:“你怎么搞的!你怎么搞的啊!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你怎么没能救他啊!啊……”
一听这话祈晨的火儿又来了,不过她没有对女人撒气,转而看向我身边的男人大喊道:“哪有你们这样的!这种比赛干嘛带孩子来!他吗的!还在这儿扎营!他吗作死吧!你们都他吗的傻比啊!”
男人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反而是女人扶着车门慢慢站了起来,“你没能救我儿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说着话女人就冲上来推祈晨,祈晨瞪起眼睛,一拳打在女人肩上,“你给我滚开!你儿子被困在这儿的时候你除了瞎喊,你又干什么了!”
祈晨这一拳打的不轻,女人一下就摔坐在了地上,她想再爬起来却连双腿也使不上力气了。见状,我身边的男人赶紧过去抓住了女人的肩膀,“霞姐!您冷静一点!小豪没了我也难受!他要是知道也不想看见您这样啊!”
“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老刘死了,儿子也死了,我什么都…什么都没了……”
“你们……”
祈晨还想说话,我赶紧过去用一根手指挡在她嘴前,“别说了。”
“切!”祈晨使劲啐了一声,转身捡起地上的弩矢,“走吧。”
我也跑去收回箭,又拿上反曲弓,至于单手斧我就当酬金收下了。刚要和祈晨离开,那个男人忽然叫住了我们,“请等一下,抱歉,能不能麻烦你们再帮个忙?”
祈晨根本没理他,我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就继续道:“我这大姐现在的状态你们也看到了,我想你们帮我把她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我们的车里还有些吃的和物资,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也可以分给你们。”
我看了眼祈晨,“晨姐,怎么样?”
“没兴趣!”
“别这样,就算看在吃的的面子上。”
祈晨在这种世道里是个务实的女孩,不用我多费口舌去讲道理,简单一说她也就同意了。
后来我还发现,那个小男孩的死并没有对祈晨造成过大的心理压力,说明她过去的经历也不是白纸一张。
中午过后,我们四人在一个低矮的山坡上落脚,刚才营地的帐篷也带了过来,支好以后,把早已昏睡过去的女人放了进去,而我和祈晨还有个那个男的就在外面简单的吃一些午餐。
男人自报名字是谢鸣,那个女人则是李霞,两人仅是同行的朋友,李霞的丈夫在半年前病故,留下个儿子全靠李霞和其他几个朋友照顾,现在,也就剩他们两个了。
和谢鸣的交流中我们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们这伙人并不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而是在三个月前逃到这里的,看到外围的铁丝网时,他们还觉得终于找到有守卫的地方了,却没想到这里面仍然荒无人烟,而且当他们想从铁丝网离开的时候,却遭到了枪击,不得不退回来,而后又去另外几个有铁丝网的地方,同样是没有任何交流,直接就被赶了回来。从那以后,他们这些人只好在这片地面上苦苦挣扎。
我和祈晨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把孩子带进这个危险的地方,但这个答案揭晓以后,更多的问题也来了,照谢鸣的说法,基地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在这里布置,除了铁丝网以外,他们还布置了什么机关?既然是办比赛,为什么能随便放人进来?误闯进来的人为什么不安排到基地内部……
这些乍一看无关紧要的疑问让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就好像这个比赛区域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之后的交谈中谢鸣没能再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午饭过后我们稍事休息,奇怪的是祈晨并没有挑明要带谢鸣和李霞回自己的队伍,我单独问了她一下,她直言李霞的精神状态会带来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休息以后我们直接就走,两个人都不能带。
祈晨还告诫我,在这种世道,不要感情用事。任何判断和计划都会带来不一的结果,最终的好坏却因为有各种意外可能性的存在而无法预知,所以除非你是领导需要顾及每个下属的心情,否则,只要做好你们自己。
听了祈晨的话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和这样的人同行才比较轻松,毕竟我和她都是在别人眼里欠缺人性的家伙。
算上吃饭我们总共休息了快一个小时,差不多也该走了,谢鸣得知我们要离开,拿出了装着物资的两个大背包给我俩分,我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真正用得着的也没几样,分多了还是累赘,祈晨也是这么认为,随便拿了些吃的就要走,偏偏这时候帐篷里的李霞醒了,睁开眼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谢鸣要去安慰一下,我拉住他告诫道:“不管怎么样都别再让她喊了,这个音量太容易招惹东西了。”
谢鸣点头表示明白,跟着就钻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