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让自己手贱敲了她一下呢。他只好点点头,大不了以后不肉了,看她怎么着。
江橙儿转转眼珠,接着说,“还有兔子腿,山羊腿,野猪腿,老虎腿等等,反正只要你猎到野兽野禽,都给我留着腿。”
韩佰川腹诽,她可真会算计,说的这些动物都是四条腿的。哼,她也敢说,四条老虎腿,够她吃一年的。
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什么腿都给她留着,人腿,她要不要。
江橙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别人的腿我不稀罕,你的腿,我要。”
韩佰川捏得手指咯嘣响,又涌起想敲她脑袋的冲动,她总有本事气得他抓狂。
“哇,把他惹怒了,他会不会在这荒郊野外,把我先那啥后那啥……先奸后杀。”江橙儿怯怯地缩缩肩,自言自语,用更小的声音吐出最后四个字。”
呵,韩佰川气恼地攥紧了她的手腕,斜睨着她,用眼神表达对她的不屑。
“壮士,我上有老小有小……妹妹,一家人还等着我照顾呢,我被你敲傻了,我们一家人该怎么活呀。呜呜,你还欺负我。”江橙儿痛得吸气,继续装可怜。
装过火了,韩佰川不耐烦地放开她,冷冷盯着她,意思是问她还想要什么。
江橙儿揉揉手腕,摸摸扁扁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我晚饭还没吃呢,饿了,想吃烤鱼。”
韩佰川腹诽:刚送来的两条小鱼,又被她惦记上了,馋猫。
江橙儿眨眨大眼睛卖萌,表情有点浮夸,这不是她的特长,好不。
韩佰川盯着她看了许久,在赶她走还是留下她之间挣扎,目光阴晴不定。
在江橙儿以为他要变成石头时,他终于点了点头。
江橙儿立刻乐颠颠的跑到窗口,把鱼拿过来,串到一根细竹竿上。
韩佰川瞅了她一眼,笨女人,吃鱼不用刮鱼鳞,去内脏啊。
江橙儿注意到他的眼神,嘿嘿笑道,“吃鱼要原汁原味,鱼鳞烤焦了更香,鱼肉挑着吃完,内脏自然就剩下了,多省事。”
歪理,分明就是懒,还说得一套套的。韩佰川把鱼夺过来,去灶房择鱼、调味了。
江橙儿吐吐舌头,她确实不会收拾鱼嘛,技术活不会,干点没技术含量的吧。
她自觉地捡来一堆木柴,用随身带着的火石点燃,橘黄色的火焰慢慢升腾起来,驱散了初春夜晚的凉意。
韩佰川负责烤鱼,江橙儿等着吃。
她悠闲地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望着头顶闪烁的星星,呼吸着野外新鲜的空气,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她大大咧咧的姿势,让韩佰川很无语,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没有半点端庄贤淑的模样,就连女子基本的礼仪都不讲。
江橙儿不用看,也知道哑巴美男此刻的表情。
她头枕着胳膊,懒洋洋地说,“人生在世,怎么舒服怎么来,管那些干嘛。咱这叫不拘小节,学着点吧,哥们。”
江橙儿此时并未意识到,她在这个男人面前特别放松,可以卸掉负累和伪装,任性的放飞自我。
烤鱼的香味悠悠散发出来,江橙儿抿抿嘴,“如果有个小酒就完美了。”
韩佰川不理睬她,她自己吟咏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仙气势磅礴的千古名篇,江橙儿用清越而豪迈的声音朗诵出来,不知不觉感染了听众韩佰川。
这一刻,他感慨万千,幽深如潭的眸中泛起层层波澜。
他垂眸,轻轻重复着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起身,从树下挖出一坛新酿的桃花酒,入口味道尚浅,清冽有余而醇香不足,后劲小。
对啊,时候还不到,需潜心等待,厚积而薄发。
“喂,小气鬼,给我一杯,自己喝多没意思。”江橙儿冲失神的他喊了句。
韩佰川摇头,坚决不给她喝,这女人不喝酒就够闹腾的,喝了酒岂不更疯狂。
不给就不给,反正江橙儿对酒也不怎么感兴趣。
韩佰川把烤熟的小鱼递给她,江橙儿闻着香味早就垂涎三尺了。
她咬一口,乖乖,外焦里嫩香喷喷,火候正好,味儿也调得好,哑巴美男的厨艺真不错。
鱼果然很小,还没怎么品尝的,两口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