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裁缝看到这张上好的白狐皮,浑浊的眼睛一亮,她做了二十多年衣服,经手的料子千千万,却极少遇到这么好的料子。
她体寒怕冷,一直渴望冬天能穿一件皮毛衣服御寒,特别是这种暖融融,光滑细腻的白狐皮,又漂亮又高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江橙儿言明这是送礼用的,请裁缝大婶务必做得精致,她急用,可以额外加钱,请于今天做完。
女裁缝抚摸着白狐皮,爱不释手,心里起了贪念。
她见江橙儿衣着寒酸,脸色发黑,看起来像个从乡下来的农女,觉得江橙儿好对付。
她故意为难地说:“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行,做一件衣服哪有这么容易,何况还要如你的要求做得精致,更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今天是绝对完成不了,最快也得后天。你后天来拿吧,我保准做得让你一百个满意。”
江橙儿犯愁,来一趟镇上路途远,太耗费时间了。她又不是没做过衣服,按说做一件小坎肩,熟练的裁缝快点赶工,今天就能赶出来了。
而这位女裁缝却说最快也得后天,感觉是在敷衍。
“我急着用,再者后天我没法来取。要不算了吧,我先不做了,麻烦您了大婶。”江橙儿想了想,把白狐皮收起来。
“什么?你耽误了我半天工夫,最后说不做了,你耍我呢!”女裁缝突然拨高了声调,十分恼火的样子。
江橙儿据理道:“打扰你了,我表示歉意。但我来了才一小会儿,只说了几句话,也没耽误你多长时间。况且我也没跟你定下来衣服就在你这里做。你开着门做生意,我进来问问难道不行吗?”
“小丫头片子,你理由还不少。老娘懒得跟你磨叽,你要走可以,狐狸皮留下。”女裁缝横眉竖眼,化身泼妇。
江橙儿怒火中烧,遇上无赖了,敢情她是看上这张狐狸皮了,想占为己有。
江橙儿怒道:“耍无赖的我见多了,但没见过你这样的,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警告你,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能要。告辞!”
江橙儿说完没停留,拔腿往外走。
“抓贼呀,抓贼呀!有人偷了我店里的东西!”女裁缝扯着嗓子呼喊着,从空隙里快速挤出来,追赶江橙儿。
随着女裁缝的喊声,从隔壁店里跑出来两个模样凶恶的粗壮男人,拦住了江橙儿。
“快抓住她,就是这个贼,她偷了我店里的狐狸皮。”女裁缝“贼喊捉贼”。
两个凶恶男人一左一右拉住了江橙儿的胳膊,白狐皮掉落地上,女裁缝兴冲冲地捡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抢他人财物,已经触犯律法。赶紧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就报官了!”江橙儿愤而厉喝。
“胡说,你一个穷酸乡巴佬,哪来的如此贵重的东西?这张白狐皮是我的镇店之宝,被你偷了去,你个小贼,我还想报官呢。”女裁缝倒打一耙。
“无耻,咱们现在就去官衙。”江橙儿转而对两个凶汉道,“你俩别听她扯谎,放开我,我不跑,我要和这个女强盗去官衙理论理论。”
“她的人品我们信得着,看你贼头贼脑的,不像个好人,我们这就送你去见官。”凶汉吴大恶声恶气道。
女裁缝一脸得逞的贼笑,冲两个凶汉使个眼色,“这个小贼牙尖嘴利,看起来挺狡诈,你们小心点,别让她跑了,以免惹出事端。不行就……”
江橙儿心头大惊,贼婆子话里暗藏歹计,原来他们几个是一伙的。
江橙儿立刻放声大喊“救命”,怎奈此处是个拐角,行人稀少,“没人”听到她的呼救声。
“小丫头片子,看你怎么叫。”女裁缝阴险地笑着,掏出帕子堵住江橙儿的嘴。
两个凶汉把江橙儿拖到自己的店铺里,用绳子把她绑在椅子上。
江橙儿无法喊叫,无法挣脱,身陷贼窝中,面对两个凶恶的歹徒,她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她知道越慌乱越坏事,必须保持镇静,想办法脱身。
没人知道她被歹徒关在黑店里,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她只能自救。
吴二瞅了江橙儿一眼,对哥哥吴大说:“这黑妞咱们怎么处置,是吓唬她一番,让她滚得远远的,还是把她……”
江橙儿的心高高悬起来,不知道吴二未说完的那句话,指的是什么?
吴大皱眉:“你没听隔壁缝子说,这黑妞不是善茬,咱们放了她,若她跑去报了官,咱们也跟着遭殃。”
江橙儿一听,赶紧改变策略,她装出柔弱胆怯的模样,缩着肩膀,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并且一个劲的摇头,表示绝对不敢报官,只求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