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羲问道:“多少钱一斤?”
“六百文一斤!”胖商人说道。
“六百文!”在坐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价格等于是他们售价的二十倍,每卖出一斤,就得亏五百七十文。
到目前为止,一个月下来,他们每天都亏六七万银元,已经损失了二百万银元。
这次要是以二十倍的价格来购买,消耗石开等人最后的三十万银元,他们至少还要损失五百多万两。
豆油不向粮食,不吃油,不会饿死,所以即便他们搬到了李岩,将这些豆油又以更低的价格拿回来,也不能再炒到六百文一斤,也就是说,他们将无法拿回损失,好处全便宜江西和湖广的商人了。
“六百文一斤,太黑了!”
“真是奸商啊!”
禅房内,各人都是义愤填膺。
黄宗羲也是怒火道:“他们这是趁火打劫!为什么这么贵?”
他到没有怀疑是石开将豆油运到了江西和湖广,因为为了压低江南油价,让江南的豆油供大于求,他早就打过招呼,不许江南的豆油运出去。
并且,他在石开身边有眼线,若是石开秘密抛售,他肯定会得到消息。
商人解释道:“回禀老爷,我们为了压低江南的油价,四处收购豆油,各地的豆油早就被我们买空了。那边的商人说,这是最后一批,而且其中一部分,还是从西国走私过来,所以才这么贵!”
黄宗羲闻语看向钱谦益和周延儒,问道:“阁老,木斋公,你们怎么看?”
周延儒和钱谦益并没有出钱,事关自己的利益,一群商贾不禁有些着急了,“阁佬,木斋公,这个价格太贵,损失太大了。”
虽说江南士绅有钱,可亏本五百多万,还是让人肉疼。
周延儒和钱谦益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而就在这时,一人推开房门,走进来急声禀报,“阁佬,河东消息,孙可望叛逃了!”
“什么?孙可望跑呢?”周延儒和钱谦益等人都大吃一惊,遂即脸上潮红,纷纷大喜。
“孙可望居然跑了,这真是天助我等啊!”周延儒哈哈一笑,仿佛看见首辅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这时周延儒看向震惊的众人,立刻有了决定,于是朗声说道:“诸位,孙可望叛逃,我们在加把劲儿,就能把李岩拉下马!既然之前已经付出那么多,这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区区五百多万银元,本阁相信大家还是出得起的!”
周延儒一表态,钱谦益也道:“诸位,机会难得啊!我东南士绅能否重掌朝政,就看这次了!”
黄宗羲内心激动,“诸位还犹豫什么,等周阁老当了首辅,还会亏待大家吗?”
众人听三人这么说,也都激动起来,仿佛将要回到东林主政的美好时代。
“好!我出五十万银元。”
“太湖商会出三十万!”
“松江商会出四十万!”
“常熟商会愿意出二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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