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哆嗦了好几分钟,刘大师忽然长出了口气。
这是请来神仙了?我心中想着,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让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刘大师忽然从兜里取出了手机,一通操作后手机里面传出了经典的萨满神曲。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刘大师把手机放到一边的窗台上,继续哆嗦起来。
我强拉住要上去踹刘大师的赵齐天,说来都来了,不如就试一试。
这回刘大师脑袋、双臂、双腿三个部分居然以三种不同的方式抖动起来。
且不说这家伙有没有真本事,光是这种抖法估计能成舞厅一霸!
手机中的唱词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伴随唱词结束,刘大师扯着嗓门“嗨”了一声就不动了。
我所站的位置刚好看到刘大师的嗓子眼里飞出几团吐沫星子,直直地落在了神像上面,我真怕那神像和在我梦里一样突然活过来,给刘大师来一轮资本主义式毒打。
不过刘大师是闭着眼睛的,估摸着也不知道自己喷了人家一脸。
“啊吧啦,哎哈差……”
刘大师滴里嘟噜地白话起来,我无论怎么听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上方语,上方语分为两种,真的上方语是野仙炼化喉咙处横骨前所说的语言,与其说是上方语不如说是半人不兽语,至于假的上方语,一个大神一个版本,有的你让他把前一句话重复一遍他都做不到。
而此时在这里白话地很欢的刘大师就是后者,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
我问娘炮刘大师说的是韩语还是日语,这货平时总喜欢看剧,应该能懂点,但娘炮摇了摇头,说他也听不懂。
刘大师大概白话了能有五分钟,插在香炉中的三支香忽然整齐地断掉了。
要说也是奇怪,这么长时间了,香应该烧了很大一截才对,可是打从那香点燃,燃烧的部分几乎没有下降,一直闪烁着半死不活的火苗。
这仅仅是个开始,在香断掉以后,供台上的神像居然冒出了黑气。
我不知道这黑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同一道道毒蛇,在空气中蜿蜒来去。
“啊呀!”娘炮尖叫一声,以六七十迈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教室。
大爷的!我暗骂一声,见赵齐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只好自己动手,上去将刘大师从椅子上薅了下来。
刘大师被打断了白话,对我怒目而视,“我这儿正谈判呢,你干什么?”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指着神像说:“人家都掀桌子了,你还谈个屁!”
刘大师一看到神像上已经快要汇集成一片云的黑雾发出了蛤蟆一样的叫声,挣脱了我,直接滚出教室,没错,他就是滚出去的,还在地下留了一道水迹,他居然尿裤子了。
正当我也打算拉上赵齐天一起撩杆子时,教室的门发出咣当一声,居然自己关上了。
我僵硬地回头,赫然发现供台上的黑气凝聚成了和神像造型相同的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