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韵美目一凝,将房门打开,问道:“你确定是曹老太爷请两位神女前去?所为何事?”
“小的不知。”小厮说罢便自退下。
曦妃仙和殷楚楚两人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是曹老太爷。两人听说不久前他还在卧床不起,不知为何会突然要见两人。
“我陪你们去吧。”宋秋韵说道。
三人来到怡菊苑时,却见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庄羽生竟也在场,见到曦妃仙,与她四目相对时,目光复杂躲闪不定。在众多前辈面前,他已是收了谦谦君子的做派,少了一份淡然。
颜祁白躲在一旁偷看。先前已经听庄羽生复述了新月山中的经过,竟也是把苏异当作黑水城引诱他们入山的棋子。此时没有见到苏异,更是暗暗心急。
“秋韵见过曹伯父。”宋秋韵行礼道。
神女宫长老和曹老太爷竟有这层关系。
“小韵竟也长这么大了,好…好...亭亭玉立,真是不错。”曹老太爷赞赏道。
“不知伯父找我两位师侄是为了什么?”宋秋韵问道。
“你们先坐下,坐下说。”曹老太爷挥了挥手,招呼众人落座,又朝庄羽生看去,询问道:“那就由庄公子先说?”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庄羽生身上。
庄羽生面露难色,犹豫一番,才开口道:“晚辈于新月山中失手被黑水城的歹人所擒,囚于地牢之中。神女宫两位姑娘为了保命,却去勾结歹人和驭天教圣女,又将晚辈与一众同门弃之地牢而不顾。不知是为何?”
议论声顿时四起,看向曦妃仙和殷楚楚的眼光更是多了些不善。
殷楚楚眼中爆发出怒火,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没想到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庄公子竟是擅长搬弄是非,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便将勾结歹人的罪名扣在了她头上。
曦妃仙脸色本就因伤而苍白,看不出喜怒。她心中了然,想是庄羽生为了逃避责任,或是为了保存自己天才高手青年领袖的名声,从而想出祸水东引的办法。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神女宫身上,便没有人会去关注他庄羽生了。
毕竟擅自行动,将同门带入险境,沦为黑水城的阶下囚还差点葬身新月山,种种行为足以让他失去声名,甚至要遭到门派的问责。
只是曦妃仙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看来是对牢里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此人胸襟竟是如此狭窄。
然而庄羽生手段虽然低劣,但他所说的却没有一句假话。表面上看,两人确实和月无双同行,确实也弃他于地牢了。但事实如何只能由两人自己设法辩解。
殷楚楚恢复了冷静,反问道:“我想问庄公子,昨夜为何会出现在新月山。”
庄羽生坦然道:“本公子见两位姑娘跟踪苏异而去,生怕两位被那小子引入陷阱,便追上前去打算相助。却没想到倒是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可笑,可笑。”
说罢,院中议论声更甚,都道庄羽生是个大义之人,神女宫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云云。面对无端责骂,饶是神女宫精于清心之道,宋秋韵都无法平静,酥胸起伏不定。只是碍于曹老太爷的面子,才没有当场发作。
殷楚楚此时只觉得比起苏异,庄羽生要令人恶心千万倍,自己以前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风流倜傥与众不同。
她怒极反笑道:“庄公子把跟踪尾行女子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倒是令本神女佩服不已。请问庄公子,是哪只眼睛见到本神女勾结歹人与魔教圣女?若是我们弃你不顾而去,你又是如何逃出黑水寨的?”
“本公子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何来虚言。你们被那歹人放出后,便和魔教圣女逃出地牢,难道本公子说错了?莫不是你们已经和那歹人苟合…”
“放肆!”宋秋韵终是喝道,“你狗嘴里若再是吐出半个不敬之词,我便将你舌头给割下来。”
真武剑派惹不起神女宫,天衍道同样也不敢随意招惹神女宫,丁临只能当个和事佬道:“宋长老切莫动怒。庄羽生你不可口无遮拦,伤了大家和气。”
庄羽生也被宋秋韵吓了一跳,悻悻道:“是晚辈不对。至于如何逃出黑水寨,乃是因为天佑我真武剑派。昨夜新月山中突发天灾,地面塌陷,房屋倒塌,将那寨子都给毁了。我们方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殷楚楚哈哈笑道:“可笑!庄公子也太天真了,竟将前辈拼死换来的局面归功于天灾。”
“前辈?什么前辈?”在场之人只听过庄羽生一个版本,从未听过有什么前辈出现。看来两人所描述的故事确实有些出入。
殷楚楚接着说道:“前辈便是庄公子口中所说的歹人。而那所谓的魔教圣女,也只是自称圣女,我们先前也从未见过她,不知庄公子从何得知她是驭天教的圣女。另外,与那位前辈逃出地牢后,我们便遭遇了黑水城的顾青天。前辈与他大战,奈何顾青天太强,内力修为达到无限精纯,引来‘黑浪滔天’将整个寨子都毁去,庄公子他们才得以脱困。而前辈也为了救我和师姐,很可能已经死在顾青天手下了。”
说到这里,殷楚楚眼神变得黯淡,伤心事再上心头,胸口有些发闷。
“晚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非曲直,还请众位长辈自行分辨。”
殷楚楚意兴阑珊,已不想在这个场合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