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才发现赵越对妖类并不友好,便扯开了话题,说道:“鬼摸脸果然是名不虚传,你有这个水准我也就放心了。”
周显反应慢了一拍,这时才忽然拍手叫好道:“赵兄竟还有这一手,厉害…厉害!”
赵越对他作了一揖,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万事都已具备,就欠你那把东风了,那就明日动手吧。”苏异沉吟道,“等你得手,便立马上衙门提告。”
…
长乐分号中,万庆祥正用他那只肥胖的手翻着账本,看得入神。
待他放下了手中的账册,一直在一旁候着的管事方才开口说道:“掌柜的,沧州那边…不成了。”
万庆祥揉了揉眉心,舒缓着看账本看得酸痛的眼睛,淡淡道:“不成…是怎么个不成法?”
“船家和镖头们,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剩下的,串不成一条线。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撤回来,或者至少避一避?以免…被一网打尽了。”管事的小心翼翼问道。
王庆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沧州那边的损失,面不改色道:“为何要撤,有何可避?”
“加派人手,把空缺补上。留下来的人,该奖励奖励,该恐吓恐吓。至于那些进了牢里的,还有逃走的,就按规矩办吧。”
“这…”管事的有些心慌,说道:“掌柜的,难道不怕那火烧到咱们这边来?”
“火?”万庆祥笑道,“我倒是期待能烧一把试试,这日子太无聊,添点刺激也不错。再说了,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事,这回也正好试验试验,咱们做的这些功夫管不管用。若是管用,那便也不用怕什么火了…”
那管事的心道您是艺高人胆大,真出了事还能自保,可我们这些喽啰哪有那个能力。但他也只敢提两句罢了,要再说下去,便不合适了。
“另外,”他又接着说道,“知县孙大人派人来信,说是…有人状告掌柜的行不法之事,借商号之名,表面经商,背地里干的却是贩卖人口的勾当。公函状纸,稍后便会有官差送来,但咱们是不是该先和孙大人通一通气?”
万庆祥依旧是那么淡定,轻笑道:“跟老孙那头倔牛通什么气,难道他还会徇私帮我们不成?”
“不过这把火倒是烧得正是时候,看来是跟沧州那边脱不了干系啊”他说着,语气竟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掌柜的,您大喜的日子快到了…”管事的提醒道。
万庆祥一愣,一拍额头道:“瞧我这忙的,是哪一天来着?”
他这才想起来似乎自己娶第七房妾的日子快到了。
“初八日。”
“这么近了?那又是什么时候上公堂?”
“最快,应该是初七了。”
“那便派人去告诉老孙,初七升堂。”万庆祥自信道,就如同他才是衙门里的老爷一样。
“晦气是晦气了一些,但还是将事情都先解决了吧。”他自言自语道,“大不了初七沐浴斋戒一晚,做场法事。”
在他心中,就不存在会输了官司的想法。初八日迎亲,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