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民有些无语,不过听的气息还算是足,伤不太重,就过去黑暗中收集田佳掉落的东西。
真的是发财了。
除了子弹有点少,在现场找到四只警用手枪,八个电击器。以及二十多个那种金属包装的红烧牛肉罐头(二百五十克装)。
这些东西在灾变后全是奢侈品级的东西,难怪船长一直惦记着。
“死了没有,你,你是不是想带着东西自己跑?”
张子民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那边邹琳娜担心的声音。
对此张子民很无奈,走回来,一边在黑暗中查看她伤势,一边喃喃自语:“很遗憾你把我看成那样的人。”
她楞了少顷,就此不说话了,任由张子民折腾。
她的眼睛有点像猫,在黑暗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张子民,回想着他的性格、作为,回想着这短短时间,却惊心动魄充满了危险的较量。
作为一个末日医生,张子民轻车熟路了,正依靠电筒照亮(船长自己拿着),然后张子民给她动手术。
其实在开始前,张子民担心过光亮以及血腥味会引来危险。但船长很自信的说了“有我在无须害怕怪物,它们不敢来”。
好吧,张子民觉得这女人像是有安全感,非常稳的剪开了她上身的衣服,以便处理伤口。
差不多时候找到了,子弹并不深。这种警用小砸炮么,面对船长装逼而穿的硬壳皮衣加上衣物不少,又不是要害,杀伤不会很大。
张子民忽然问:“要不要给你个东西咬着,我要大力出奇迹了。”
“不用,你看着办吧,我不怕疼。”
她看着张子民的目光显得很柔和。
张子民懒得研究她啥心思,果断取走了她内体的子弹。子弹离开时她猛烈抽搐了一下,却几乎没出声。
手术接近尾声,张子民拿出订书机咔嚓咔嚓两下,棉纱基本没了,干脆找了片姨妈巾贴在她伤口上,又用透明胶带随便缠绕了一下了事。
“没事了,别担心。我救过的人当中你的伤最轻的,她们都没死,所以你会回复的很好。”
张子民舒出了一口气,借助星光抬手看表,午夜三点半,夜还很长。
星光下,邹琳娜的眼睛显得很妖异,像宝石,语气也很奇怪,“灾变以来,你救了很多人?”
“也不太多。”
“是不是很多人都敬你,给你面子?”邹琳娜柔声道。
张子民有些尴尬,“是倒是积累了些人品,但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邹琳娜微微点头,像是自语,“这就好……会让我心里好受些。”
“你说什么?”张子民有些好奇。
她岔开道:“这些有我血迹的棉纱……你收着,收好了。”
hat?
张子民有些懵逼了。
她继续温声道,“这是我的血,你会用得上的,这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怪物怕我的血!”
张子民就小心翼翼的用塑料袋封号放在背包里,一边折腾一边说道,“话说……你语气怎么忽然变得有点不像你……卧槽你搞什么鬼!”
说不完,张子民伸手打算搀扶她起身,却反被她一个手铐给套住。
“你……”
张子民才开口,她飞快打断:“别说话,别挣扎,别逼我做我不想的事……”
咔嚓——
她动作相当有力也很快,果断手铐另一头套住张子民的脚腕。
她这是把张子民的左手和右脚铐在了一起,然后拿走了张子民的背包,把从田佳手里缴获的全部东西拿走。
又找了一下,发现包里还有一副张子民备用的钛金手套,也被她拿走了。
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拿,她重新把包仍在了张子民脚步。
张子民没挣扎也没有骂。那些都是徒劳的,没什么卵用还会把人惹毛。所以整个过程张子民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哪知张子民越这样,邹琳娜像是心里越有些迟疑,要走了却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子民,疑惑的道,“你不说点什么?”
张子民微微摇头。
她又迟疑了少顷,低声道:“别怪我……我需要这些东西。我承认一开始就很烦你,根本不想和你分享这些东西。只因你获知了消息又找到了我,不得已让你跟来。过程中我甚至出现过让你去试探陷阱的心思……”
张子民还是平静的看着她。
她又低声道:“东西我拿了,你的手套我也宣布抢了。这里没怪物,你不会有危险了。我会把手铐钥匙放在附近某处,等白天你花点时间就能找到。你包里的食物和水我没动……找到手铐钥匙后你就赶紧离开,别再来磷肥厂,别试图抢回东西。你相信我,我不会还你的,会反击。所以你真的别来,别试害死你自己,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张子民还是不说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淡淡的道:“你真的没话说吗?”
张子民道:“你个贼船船长,我没有要说的了。”
“是的我就是。这世界再也没有邹琳娜了。她会心软会墨迹,但‘船长’不会。”
“灾变以来我很艰难,但一直都没死心,一直挣扎求存如履薄冰,在人性以及生存问题上反复摇摆,反复纠结。”
“灾变以来,我觉得唯一能信任、唯一能暖心的人只有你一个,哪怕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但正因为我连你都背叛了……所以从今天起只有船长,再也没有邹琳娜。这世界不适合恩义感情之类的弱者法则生存,从今天起,只有海盗法则。”
一边说,她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other法克!这只海盗真是贼性难除,这是第二次被她抢了!”
直至船长离开后,张子民才满脸黑线的吐槽。之前则不愿意当面说话,那有示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