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这个昏君没什么可说的,杀了他替盖师傅报仇。”见灵焚被子婴占据上风,采薇连忙催促道。
“闭嘴!”子婴脸颊醺红骂道,“灵焚就是一个骗子,你个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鄙人今日只是为故人破例,何来骗子一说。”灵焚缓缓靠近子婴的桌子。
“灵焚,你少装模作样的,做过什么心里比我清楚。”子婴盯着灵焚的眼睛说道。
灵焚顺势坐在子婴对面,“秦王似乎心也情不是很好,能否赏恩与鄙人共饮?”
“你还不配和寡人喝酒。”子婴摇晃着起身,头发散落在额前,走到灵焚身边拍着肩膀说道,“另外,你最好马上滚出咸阳城,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灵焚还想和子婴说些什么,但子婴已摇摇晃晃走出酒馆。
采薇心有不甘,“师傅,您就这么让子婴走了,下次再见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子婴他可是说今日要杀了我们。”
“子婴绝对不会的,他的眼里只有醉意,没有杀意。”灵焚语气平静回道,“这两日,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些事情,等我想通了自有决断。”
“什么事情?”采薇还从来没见过师傅如此犯难,灵焚自从见到子婴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
“墨家到底还应不应该存在。”
采薇双眼圆瞪,“师傅您在说什么呢?”
灵焚叫了一壶酒,自倒自饮,“先祖墨翟怜惜诸侯征战中的黎民,故创墨家,历代墨家巨子奔走于诸侯之间,但战乱未休,纵横家和兵家反倒被各国追捧。是否如子婴所说,任凭谁得了天下战乱都不会休止。而我墨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采薇连忙阻止灵焚,“师傅,您可不要听子婴的蛊惑,嬴政无道致使天下怨愤,楚怀王已经率天下争讨,他这是分明就是为自己辩解。”
“楚怀王的手下项羽坑杀了20万投降秦军,这场战争真的只是争讨吗?”灵焚猛灌一碗酒,“我居然还劝子婴投降,这些罪恶是不是也有我一份。”
“就算是项羽的报复,这些都是嬴政当年犯下的错,也与任何人都无关,师傅不要想太多。”采薇恨死了子婴,能把波澜不惊的师傅弄到这种地步。
采薇继续说道,“子婴荒淫无道,这些也是他活该受的。”
灵焚摇了摇头,“子婴今日诛杀奸臣赵高,却没有株连赵家亲族,他不是昏君,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酒馆。”
“伐秦是大势所驱,楚怀王不会退兵,子婴生死由命,师傅您又何必想太多。”采薇开导道。
“可这也是墨家的大事。”灵焚闭眼思索,“在盖聂先生坟前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他当年没有趁着比剑之时去杀始皇,此刻想来他或许参悟了始皇的以战止战。”
“以战止战?”采薇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
“既然战争是必然,那何不用几十年的战争去解决几百年的战争。始皇以战止战,而六国只是报复之战。所以这一次墨家不劝和,墨家要参战。”灵焚挣开双眼,阴霾之气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