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强大的让子婴有些发怵,刘邦的死党卢绾,手下大统领韩信,后来都投靠了冒顿单于。刘邦只能任其妄为,不敢过问。
“要是死在冒顿手里,真的被卢生算对了。”子婴自言自语道。
传说谶语一出必有应验,倘若应验之人被杀,还有另一个应验之人出现,想到这里,子婴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发颤。
子婴咬着舌尖强行振作起来,“大爷的,红衣大炮足以五公里开外毁城杀人,看看冒顿的铁骑厉害,还是老子的科技厉害。”
栎阳城北,盔甲包裹的李信神色肃穆站在四万大军身前,当年自称二十万人便可灭掉楚国的豪气已然不在,眉宇间带着些沧桑和疲倦。
“始皇帝的担心不无道理,那群人还是起势了。”李信叹道。
“是啊。”
子婴跟着感叹,从夏朝开始,历朝历代都与一个共同的敌人——胡人,直至封建制度消失,那群人始终是边境大患。
“王上真是要亲征吗?”李信皱眉问道。
“自然,大秦建国起不就是一直和侵扰九州的人周旋吗?”子婴说道,当年的第四代国君嬴仲还是战死于西戎之手。
“臣敬佩王上的英勇,但现在不是时候。”李信闭眼摇头,“各路叛军四起,大秦已经元气大伤,除非天下九州同心,否则不是匈奴的对手。”
子婴笑道,“孟子曾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大秦素来瞧不起儒家,这句话寡人倒是喜欢。”
李信长长吐出一股白气,“臣刚刚听传令兵说,匈奴只是攻占了雍翟二国,并未对东方的代国发兵。胡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大秦,王上亲征,恐怕遂了冒顿的愿。”
“所以呢?”子婴问道。
“任嚣和赵佗当年带了五十万人镇守百越,即使他如今有自称‘南越王’的心思,王上若是前去南越,他最起码也会善待。不如趁夜南下吧。”
从李信开口起,周围的将士军心开始动摇,此刻将士们已然交头接耳,手中长戟开始摇动不稳。
“王上都要跑了,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不如我们也赶快逃到别国去吧?”
“即使要穿过临江,衡山二国,也比直面冒顿安全。”李信咬牙说道,“还望王上蛰伏南越以图后计。”
子婴余光中,几个中卫兵正要将长戟扔在地上。
“放肆!!”子婴大声吼道。
中卫兵吓得一惊,长戟“啪嗒”落地,四万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那名中卫兵。
“李信,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子婴连忙转移将士们注意力。
“王上”
“闭嘴,速速下马给寡人跪下!”子婴怒道。
李信无奈下马,朝着子婴下跪。
他岂会不知他是在动摇军心,秦军入塞和彭越一战就损失几千人,几日来他招兵买马,所得之兵甚至不如损失的多。
以不到十万众对抗冒顿,怎么打都是全军覆没,逃才是唯一的办法。
“寡人从为了王离统领和杨端和老统领的陵墓孤身入楚营,今日便可为了父亲的尸身攻入翟国!李统领是想让寡人做不孝之人吗?”子婴怒斥道。
“王上不可拘泥!”李信伏地道,“当年赵朔之子赵武藏身深山十几年,终得机会率军诛灭屠岸贾,王上亦可如此。”
“愚蠢!”子婴训斥道,“赵武能反攻,是韩厥始终在晋景公身边揭发屠岸贾。寡人若是走了,指望谁当这个韩厥?!”
李信摇头,“王上不知臣意,胡美人如今有孕在身,王上去南越前,可将其送给冒顿。待到十几年后,王嗣长大成人与王上理应外合,歼灭匈奴岂不更好?”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