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快马加鞭,赶在午时抵达翟国漆垣。
刚进漆垣城,手持长刀的翟国士兵便将陈平团团围住,五花大绑后扔在漆垣王庭内。
“下手能不能轻点,在下是大秦御史大夫陈平,找翟王有要事相商。”倒地的陈平抱怨道,鼻间闻到一股木头的香气。
突然,陈平头顶方向传来一道讥讽之声,“知道你有要事,挑拨离间不就是盗嫂之辈的惯用伎俩吗?”
陈平扭动身体看向王座,身披羊皮,腰佩短刀,面带刀疤匈奴打扮的男子,正满脸杀气看着他。
“陈大夫看看寡人的新王庭如何?”董翳冷笑道,“若不是提防子婴,寡人也不会在高奴外大兴土木。”
陈平毫无惧色,轻笑道,“好是好,可惜是多此一举,秦王可没有攻打翟国的打算。”
“没有吗?”董翳轻哼,“子婴被寡人大军逼迫回秦,恐怕满朝大臣,都筹划着如何杀掉寡人吧?陈大夫也不是也在其中?”
“翟王多心了。”陈平笑道,“秦王刚得了故土雍地欣喜不已,稳居咸阳忙着庆贺,毫无动兵之念。”
“就算有,寡人也不惧!”董翳一拍王位,猛的大喝。
陈平不答,心中暗暗起疑,子婴离翟之时,可是极尽妥协董翳的。董翳今日不该如此态度才对。
董翳起身,背剪双手在陈平面前踱步。
“秦人是不是都以为都尉董翳有愧秦国?寡人今日便告诉你,对秦国的恩情,寡人早就还清了,翟王之位是寡人应得的!”董翳叫道。
“在下也如此以为。”陈平附和道,生怕惹怒了董翳。
“今日寡人暂且不杀你。”董翳阴沉着脸,“你回去告诉子婴,陈胜吴广九百人造反蔓延全国,手下周文率军打到函谷关内,直逼咸阳,还是寡人冲在前面打退的。巨鹿之战寡人不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即使投降了,寡人称王前也未损害秦国!”
“正是。”陈平点头道,暗笑董翳还是心中有愧,不然也不会急于解释。
董翳一把抓过陈平的头发,死死盯着陈平的眼睛,咬牙道,“记住雍地北本是义渠国的,翟地也是狄人的,秦国此时无非是恢复了最初的疆土。子婴若贪得无厌犯边,后果自负!”
陈平被扯得头皮发痛,暗觉气场不对,今日的劝服只能作罢,脱身为妙。
“既如此,在下这便回秦,原原本本告知秦王。”陈平妥协道。
“滚吧,再敢入翟地,杀无赦!”董翳松手道。
陈平借助柱子,堪堪起身,顾不得解开身上的绳子,碎步走出王庭。
“王上,陈平乃是奸诈小人,此次归去之后,定会说服子婴动兵。不如杀了他,折断子婴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