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不理会杨武,看向董翳,“翟王以为秦王是什么样的人?”
“子婴”董翳摸着大胡子思索,“知道不是匈奴大军的对手便退兵,算是个聪明人吧。”
“这便对了。”陈平笑道,“秦王聪明至极,身边又有陆贾这种看重名声的儒生,若在下真有龌龊之事,岂能为秦王所用?秦王难不成想看到臣子不和?”
“倒是有几分道理。”董翳喃喃道。
陈平暗暗苦笑,想不到也有借陆贾之名脱困的时候。
“子婴用他定是看中能力,而不在乎名声。”杨武急道。
“奸诈小人还敢诬陷!”陈平抓住机会,猛地大喝,“大秦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岂是龌龊之人能担任?至于能力,杨骑将可曾听过,在下为秦王立过什么功绩?!”
“这”杨武一时哑口无言。
“说不出了吧?”陈平冷笑道,“在下此次前来,本是奉命为翟王谋划大事,想不到被小人诬陷险些身死。真是白白辜负秦王的好心。”
“我呸!子婴能有什么好心?!”杨武怒骂道。
陈平抬起下巴,轻笑,“在下突然不想说了,还请翟王解开绳索放在下回秦吧。”
董翳仍旧将信未信。
“陈大夫曾说,若是身死,寡人会被冒顿所杀又是何意?”董翳皱眉问道。
“秦王能为胡人女子舍弃城池,在下死于翟王之手,秦王必大军压境。”陈平笑道,“秦王不是翟王的对手,若是死于战火,冒顿又岂会饶过翟王?”
陈平看向面有不甘的杨武,“小人就是小人,为了替司马欣复仇,竟不顾翟王安危。此人该杀!”
扑通——
杨武有口难辩,扔下拐杖,不顾腿伤跪倒在地。
“是臣考虑不周全,任凭王上惩罚,却绝无利用王上之意!”杨武连连求饶,头磕的直响。
忠心的臣子成了小人,陈平反倒成了磊落之士,董翳脑子里一团乱。
董翳拔出短刀,起身帮陈平割开绳子。
“今日是寡人之失。”董翳拱手妥协道,“寡人是个武夫,陈大夫勿怪。”
陈平连忙擦着头上的汗,揉了揉被绳子勒痛的胳膊。
“在下岂敢责怪翟王,只不过没能帮到翟王,回秦之后少不了被秦王责罚了。”陈平叹道。
“陈大夫何处此言?此刻便可告知计策。”董翳不解问道。
“此刻?”陈平冷笑,看向杨武,“可是他还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