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小老头点了点头,双手仍是背在身后,并非不把风圣衣放在眼里,而是觉得风圣衣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一个晚辈。
风圣衣面上微微一动,忽然朝瘦小老头拜了一拜,道:“弟子风圣衣,见过谈师叔祖。”
这么一来,全场一片震惊,就连赵圣言也万想不到风圣衣会这么做,张了张嘴,要说些甚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风圣衣,你用不着对老夫这么恭敬,老夫出走北阳派的时候,你都尚未入门呢。这么多年过去,老夫只怕已经被北阳派革出了。老夫这次到来,要找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钱天乐。老夫将盒子交给你,就是想让你去禀告钱天乐一声,叫他知道老夫来了。怎么?他不敢出来见老夫吗?”
“钱师叔祖正在闭关,不能前来与谈师叔祖叙旧。谈师叔祖有甚么紧要事,只管吩咐圣衣便是。”
“风圣衣,念在你是北阳派掌门的份上,老夫不想与你为难。老夫的仇人不是北阳派,而是钱天乐一个人。”
“谈师叔祖,你老……”
“风圣衣,请你注意你的用词,老夫自从离开北阳派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不是北阳派的人,你叫老夫谈师叔祖,老夫受不起。”
“既然这样,风某就称呼前辈一声‘谈前辈’吧。谈前辈,钱师叔祖是我北阳派的宿老,他老人家的事,便是我整个北阳派的事,风某身为北阳派的掌门,又岂可置之不理?”
那瘦小老头,也就是多年前就已经离开北阳派的谈天仇,“哈哈”一声大笑,道:“钱天乐,想不到你如今变成了一个缩头乌龟……”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道:“谈师兄,钱师兄的确是在闭关练功,不能出来见你。你有甚么话,向我说便是。”
谈天仇眉头一皱,想了想,道:“你是谁?”
那苍老的声音道:“谈师兄,你连我的话声都听不出来了吗?”
谈天仇“哼”了一声,道:“我离开北阳派长达将近两百年,当年比较要好的几个同门都已经去了,至于其他的人,早已忘记。不过,你既然称呼我一声‘谈师兄’,想来地位不低。”
“谈师兄,你可还曾记得有一年,因为你与某个人在本派的一门绝学上存在理解上的分歧,最后打了起来,但那人不是你的对手,就在那人快要败在你手底下的时候,有一个人加入进来,与那人连手战你,结果斗了个不相上下……”
“你是陈天旭?”
“谈师兄说对了。”
“哦,原来是你。我与钱天乐之间的事,你应该很清楚,我今日找上门来,不为别的,就是像与钱天乐比试一下。”
“谈师兄,当年的事,实是一场误会,你……”
“甚么误会?钱天乐当年明知斗不过我,却暗中耍手段,将我害得好苦。陈天旭,你我不必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快去把钱天乐叫来。”
“这……好吧,不过,谈师兄与钱师兄之间的事既然与旁人无关,还请谈师兄将贾家的人给放了。”
谈天仇听了这话,不由笑道:“这孩子就在我的身边,我也不会向她出手,她自己想走的话,谁都拦不住她,她既然不想走,自然有她的理由。”
陈天旭诧道:“谈师兄,请恕小弟愚昧,不知你这话的意思是?”
谈天仇道:“我是甚么意思,你问问这个孩子不就明白了吗?”
这时,只见一群人向这边风驰电掣般的赶了过来,内中一个七十多岁的锦袍老者到了之后,高声叫道:“萍儿,快回到爹爹的身边来。”
不料,那红衣少女见了锦袍老者后,面色一变,“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喊道:“爹爹,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您的左右。”
那锦袍老者先是一怔,接着面色一沉,喝道:“萍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听爹爹的话,”
赵圣言此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红衣少女受到了谈天仇的威胁,大声道:“萍儿,你不用害怕。姓谈的老头虽然武功高强,但我北阳派的人会对付他的。你就算吃了他的毒药,我们也能想到办法为你解毒。”
那红衣少女摇了摇头,然后向赵圣言磕了三个响头,道:“赵爷爷,都怪萍儿不好,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以至于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赵圣言一怔,道:“萍儿,你……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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