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岩道:“谢大龙头,我……”
谢天镜笑道:“平前辈,你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吗?”
平三岩道:“平某不是这个意思。”
谢天镜道:“既然不是,就请平前辈将他交给我来对付。”
平三岩虽然没有与谢天镜交过手,也不清楚谢天镜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光从谢天镜刚才来到的他身后,并通过他的身体施展出借物传功,将雪隐的“因陀罗灭魔指”挡下这一点来看,就不难想象谢天镜的本事有多大。说得难听一些,谢天镜再怎么不济,也比他平三岩强吧。
“好,这个和尚就交给谢大龙头了,我相信谢大龙头一定有办法收拾他。”平三岩冷冷的看了一眼雪隐,将身一晃,从原地消失,退回原来的位子。
谢天镜举手一挥,阻止莫高峰等人将要说的话,说道:“莫老,你们也都退下吧。”
此时此刻,莫高峰也不得不听谢天镜的话,现在的谢天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权力会受到“龙头院”限制的谢天镜,现在的谢天镜,才是白龙会真正的大龙头,说一不二,说出的每一句话,对于任何属于白龙会的人来说,就算是宿老,也要无条件遵从。
莫高峰等人退下以后,谢天镜突然又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雪隐大师……”
雪隐笑道:“谢大龙头,老衲杀了你白龙会的人,你竟然还叫老衲大师,难怪人家说你是一条龙,一条从来不会生气的龙。”
谢天镜道:“我不是不会生气,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时候不该生气。”
“哦,难道老衲杀了你白龙会的人还不值得你生气吗?”
“生不生气要分场合,在这样的场合里,我就算生气,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不生气。”
“妙,谢大龙头就是谢大龙头,换成其他的人,早已和老衲打起来了,又怎么还能和老衲在这里有说有笑的。”
谢天镜将手绢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上去像是很不舒服。
雪隐道:“谢大龙头,你得了什么病?”
谢天镜道:“几十年的老毛病了。”
雪隐道:“老衲对于歧黄之术也略懂一些,谢大龙头若是信得过老衲,老衲倒想给谢大龙头诊断一下。”
他本以为谢天镜不会同意,因为他这话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谢天镜真要答应他的话,谢天镜就一定是个大笨蛋。
不料,谢天镜淡淡一笑,说道:“好啊,大师若是治好了谢某的这个老毛病,无论大师有什么样的要求,谢某都会答应大师。”
雪隐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谢大龙头,你不会听不出老衲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吧?”
谢天镜一脸严肃的道:“大师既然懂得歧黄之术,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雪隐越发惊异,说道:“谢大龙头,你当真要老衲给你看一看?”
谢天镜道:“大师刚才出手那么痛快,怎么现在这般迟疑?难道大师害怕谢某暗算?”
这话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出来,雪隐要是回应说害怕的话,那他前面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就会荡然无存,因为谢天镜分明是在对他施展激将法,他不敢上去为谢天镜诊断,说明他心虚谢天镜,担心谢天镜暗算他,但他真要上去,那就真的中了谢天镜的激将法了。
雪隐哈哈一声大笑,说道:“谢大龙头,你这是在激将老衲吗?”
谢天镜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雪隐道:“不错,无论这是不是你的激将法,老衲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有硬着头皮上。”
谢天镜道:“既然大师已经想通了,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请吧。”说完,果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副要让雪隐帮忙诊断的样子,而他的眼睛,甚至也闭了起来。
普天之下,敢在雪隐面前这么做的,除了那些不知道雪隐厉害的人之外,大概也只有谢天镜一个人了。
至少在现场那么多的高手里面,无论是谁,都不会空门大露,闭上眼睛,让雪隐来给自己把脉。
白龙会众人看到谢天镜竟然敢在雪隐面前毫无防范的要雪隐为自己诊断病情,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好些人甚至有一种冲动,要冲上去保护谢天镜。
摘星楼的人也觉得谢天镜这么做太大胆了,不过他们也在为谢天镜担心。毕竟白龙会与摘星楼已经成为一家人,谢天镜现在又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不担心谢天镜又会为谁担心?他们也担心过独自留在京城的方梦白,但他们更相信方梦白,他们相信方梦白一定会活着离开京城。
“谢大龙头,你果然是一条龙,好,就让老衲来给你诊断一下吧。”
雪隐说着,举步向谢天镜走了过去。
在许多人看来,雪隐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展开对谢天镜的攻势,而以谢天镜现在的情况,绝对抵挡不住雪隐的攻势,但雪隐一直往前走,并没有出手的意思,直到他走到谢天镜身前,伸出手去,要给谢天镜把脉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难道他被谢天镜的气概所震住,不敢向谢天镜出手吗?或者说,他已经被谢天镜的大无畏精神所感动,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