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第二天宫内街角上出现一具无首的尸体,又是另当别论了。
浮罗城惩罚叛徒,一向凶狠凌厉。
不过时间还是倒回今晚。
“主子,你好帅。”铖吉看着小茶一身黑衣人的装扮,头发也被高高的束起,此刻有些英姿飒爽。
“闭嘴吧你。”小茶给了她一个暴栗。
两人弄了半天,嘱咐了怜儿在房中守着,循着夜色,以两人的武功,自然是没有半分困难的便到了棠妃的宫中。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宫中却显得有些荒芜。
院子之中,也是到处的杂草丛生,自从传棠妃死了以后,这里,更是好似冷宫一般的存在。
宫人们之间议论纷纷,都有鼻子有眼的说着,好似真的都看过棠妃的脸一样。
此刻初春的夜里,更是寒意料峭。
铖吉不禁拢了拢身体,小声对着小茶说道:
“不会这有什么吧。”
“闭嘴。”小茶有些不能理解,残忍与胆小,是如何在铖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的。
“好嘞。”铖吉很自觉地在自己的嘴上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两人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慢慢的探步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地,小茶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是谁。”小茶在黑暗中开口。
本与铖吉两人,都是黑夜如白昼,自然不需要油灯,而让小茶发现异常的,是桌上那一盏刚刚熄灭的油灯。
屋内的人显然还没走。
铖吉听到小茶这样说,也瞬间摆起了防备姿态,和小茶兵分两路的,小心翼翼查探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我是六皇子。”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男子的声音,说不上好听,反而有些刺耳。
好在男子润了润喉,终于听上去舒服了许多。
从黑夜中走出的任辰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右脚明显的起伏,似乎在彰显着他生来不幸。
小茶手中的剑仍旧牢牢地指向了他。
铖吉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人夜探于此还需要油灯,以六皇子的身体,练武对于他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虽然除了脚上的残疾,生来身体还算健康,可是这黑夜中夜视的能力,终究还是比不上习武之人。
所以桌子上牢牢地数着一支煤油灯。
看着任辰霖的确手无寸铁的样子,小茶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中的剑。
铖吉明白小茶的意思,也跟着收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小茶问道。
“主子。”铖吉突然急促的对着小茶说道。
小茶知道。今夜这宫中还真是热闹,只怕是又来人了。
担任连忙躲到了房间的架子后面,小茶和铖吉想要隐匿身形自然容易,可是对于任辰霖来说,却并不轻松。
来人武功高低眼下尚未可知,而若是被他发现,小茶和铖吉也只有殊死护住任辰霖。
那人同样的轻轻推开了刚刚被关上的房门,看着屋子里静悄悄地模样,环视一周,同样看到了那个油灯。
落在满是沉灰的桌子上,实在有些突兀。
和小茶的四处巡视不同,那人很快便选择了转身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便没了声音。
“就这么走了?”铖吉用眼神询问着小茶。
小茶点了点头,以她的经历来看,应该是走了。
“没意思。”铖吉此刻突然开了口,推着任辰霖与小茶一起,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别推我别推我。”任辰霖差点没扶稳,摔了个跟头。
好在小茶用剑柄及时托了他一把。
“谢谢啦,八弟妹。”任辰霖满脸喜色的对着小茶说道。
这无疑向小茶表明,他已经知道了小茶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跟程让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个六皇子,向来不被人重视。
据浮罗城背后所知,似乎也没有什么势力,不比程让幕后培养,这八皇子,好像真的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跛脚皇子而已。
“别误会,我只是看到了,今天在御花园。”任辰霖的解释合情合理,接下来说的话,似乎还带着几分想自保的意思:
“你跟老八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随你。”小茶并不在意,这到底会不会被捅出去,反而眼下她更关心的是,任辰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咯。”任辰霖看出了小茶的思考,耸了耸肩说道。
说完像变戏法似的,在背后拿出了和那日小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摆件:
“让我猜猜,你在找这个,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