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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笔力雄浑,铁钩银划,白字黑字中间一股铮铮杀气迎面而来。
“好字。”叶无道赞道。
“字是好字,词是好词,可惜少了几分意境,终究是老了。”老人摆摆手,似乎是累了,朝柳浅静笑道,“丫头今天来晚了。”
“是晚了,路上堵车,所以耽误了一会。”柳浅静歉意道。
“没事,其实不来也无所谓,我一个糟老头子,没那么金贵,偶尔来看看就好。”老人笑道。
老人又和叶无道聊了几句,然后就回去休息了,于是剩下的空间就都是叶无道和柳浅静的,还有一个在客厅的刑天。
“我也该走了。”在书房沉默许久,叶无道和柳浅静同时开口。
“我们很有默契。”叶无道笑道。
“我还以为你变了,看来没有,起码并不完全。”柳浅静淡淡道。
“既然都回去,一起走走。”叶无道不置可否道。
柳浅静安静点头。
叶无道和柳浅静走下楼,在小区里,刑天则跟在后面。
小区里夜凉如水,这个季节的晚上可不温暖,寒风阵阵,柳浅静也戴了围巾,风吹过昏黄的路灯却吹不散一地的惆怅,细碎的灯光助长了忧愁在心底蔓延滋生,偶尔传来的人家说话声却让人更加孤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叶无道扭头对柳浅静笑道,“每个女人的心理都有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所以女人不会有友谊,只有爱情,拥有爱情的女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所不爱的一切,她一定怀有偏见和盲断,即便是拥有爱情的冷静女人,伴随着光明的同时也常有善变,闪电与黑夜。”
“不赞同。”柳浅静摇头道,对于她这样永远把爱情放置在生活之下的女人而言这种论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不过她的性子决定了就算是反对也不会太激烈,只是清清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不赞同。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可以用语言来概括人类,哪怕只是人类的一半,女人。所以我也不赞同,但从某种角度而言,的确是有道理的不是吗?之前听过一句蛮有意思的话,男人的女朋友被兄弟抢了以后兄弟依然是兄弟,女人的男朋友被闺蜜抢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叶无道笑道,似乎就是打算和柳浅静抬杠。
“有人抢了你的女人你依然还能和他称兄道弟?”柳浅静犀利反问。
“你赢了。”叶无道笑道,眸子里是一种简单的快乐,这个智慧并不亚于苏惜水的女人始终没有绽放出她应有的光芒,只是珍珠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永远蒙尘,叶无道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人都没看出来的闪耀光芒,兴许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这个本就不笨得女人会得到常人所不敢想象的很多东西。
“我并不在意输赢。”柳浅静摇摇头,似乎有些惆怅,叶无道始终觉得柳浅静是那种不屑于伤春悲秋的女孩,就算是有也应该是深藏在心底角落的秘密,而不会表现出来,这一闪即逝的惆怅被敏锐的叶无道捕捉到之后他理所当然的有些惊异,随即释怀,人都是会变的,用三年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个女孩,本就是一种错误。
“你每天都会来?”叶无道问。
“基本上是的。人老了一个人住很可怜,而且也有以前对我和哥哥都很好,现在自然应该过来多看看,白天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过来,所以就晚上过来,提出过让爷爷跟我一起住得想法,但被拒绝了,老人似乎都是固执的。”
“不恨他吗?毕竟没有他的话就没有我,而没有我的话你哥哥现在是执掌龙帮大权的人。”叶无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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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柳浅静回味这个字眼,“什么是恨呢?咬牙切齿地用自己每一天的心情作为牺牲品去做一些根本无用的诅咒吗?这样说来我应该恨你才对,不过不恨,一点都不,不是矫情,我也觉得我应该恨你这个夺走我哥哥一切的家伙,但总是觉得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是我哥哥我固然站在他那一边,但并不代表着我会牺牲我自己的心情去诅咒你这个打败他的家伙,何况是我还是我哥哥,都衣食无忧过着比太多老百姓都要幸福安稳的日子,满足了。”
“这些话,让我很惊讶。”叶无道老实道。
“我也怎么觉得。”柳浅静眨眨眼睛,难得俏皮。
“难得知足,人总归是不知足的,当身无分文的我们看着存折里尴尬的三个零的时候幻想着如果有一万块就很开心了,但当我们拥有了一万块之后又觉得付了房租水电煤气买了菜之后这一万根本就是入不敷出,于是乞求上苍再给我十万,得到了十万之后会抱怨为什么房价怎么高,在一线城市这十万块恐怕只能买半个厕所,于是一百万,一千万,并不珍惜已经得到了的是所有人类的劣根性,七宗罪中的贪婪让人类面对内心的时哑口无言,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给别人的已经够多但总是有人不知足地想要伸手拿更多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回念一想,这种对别人的要求本身也是贪婪的一种,我自己本就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也明净无秽?”叶无道苦笑道,难得肺腑了一次,这些话在家里不能说,对夏诗筠也不能说,但惟独面对柳浅静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顾忌。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吗?”柳浅静笑道。
“可以。”叶无道回之一笑,心情轻松。
“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现在走在这里心情才难得地安宁片刻,有人住在一个由棚屋搭起来的漏风漏雨的房子里吃着从垃圾堆捡来的剩菜剩饭瑟瑟发抖,有人住在上千万的豪宅里挥金如土,在我看来内心的财富与物质上并无绝对的联系,只是连果腹都难,何谈幸福快乐?”叶无道摇摇头,道。
“内心充实就算是残羹冷炙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试问如果你所谓的那漏风漏雨的棚屋里只有一点烛光几盘剩菜剩饭,但身边始终有一个叫做家的温暖东西,苦是苦了一点,可何尝不是快乐的。有再多的钱住再好的房子开再好的车,如若空无一人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存折里不断跳动的数字之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这本就是很抽象的一个概念,我唯一同意你的只有那一句内心的财富与物质上并无绝对联系,其他的保留意见。”柳浅静针锋相对道。
“用贫穷交换空虚,用财富交换幸福,给出了贫穷从上帝的手里接过财富和空虚,或者给出了财富从上帝的手里拿过幸福和充实,这种买卖咋一看挺美好,但如果连饭都吃不上,再强大的精神也无法独立于肉体存在,我并不觉得口袋里拿不出买一碗米饭钱的人会有所谓幸福可言。”叶无道耸耸肩,随意道。
“这是一个永恒的悖论,因为贫穷,财富,充实,空虚,幸福,痛苦,本身就不是一个等量关系存在的符号。没有理由有钱的人就必须空虚,也没有理由贫穷的人必须快乐。”柳浅静叹息道。
“和你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啊,虽然被你抬杠的时候也有想要骂人的冲动。”叶无道哈哈大笑。
“但我不喜欢和你聊天,因为你无时无刻不在和我抬杠,似乎不让我哑口无言你就浑身不舒服。”柳浅静道,临末了还加一句,“没风度的男人。”
“风度这玩意早就让我典当给了命运换一杯能消愁的酒咯。”叶无道耍赖道。
“男人都喜欢在内心苦闷的时候去抽烟或者喝酒吗?是尼苦丁能麻痹神经让男人觉得现实并不是那么残酷还是酒精可以让男人逃避所谓困顿的生活?”柳浅静迷茫道。
“男人注定要背负比女人多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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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叶无到问。
“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柳浅静道,语气平静。
“你是这么认为的?”叶无道扬了扬眉毛,笑容玩味。
“如果你说没有让人监视我哥的话恐怕这样的笑话你自己都不敢相信。”柳浅静淡淡道。
“的确没有。”叶无道耸耸肩,“以前有,不过也是以前了.后来就没有精力在管他,毕竟一个败军之将在我看来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会很没礼貌吗?”柳洼静皱眉道。
“我陈述的是事实。”叶无道笑。
“如果有人要对付你我哥绝对不会参与其中,作为曾经的对手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不是单纯地想要一个能够打败自己的对手的话,我想你的太子党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可能,就算是爷爷站在你那一边也是一样,”柳浅静叹息道,终于退让。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并不否认你所说的是事实但这也不能掩盖他败在我手里的事实,现在说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但是有人要对付我,还有人勾结日本人要对付整个太子当,这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叶无道冷笑道。
“那就更不可能是我哥哥做的。还有,信奉利益至上的你应该最不屑所谓的民族情结才对,没有人应该为历史买单,”柳浅静皱眉道。
“或许有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企图东山再起而不择手段?”叶无道淡淡道。
“你!”柳浅静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叶无道,再不沾染烟火气息的她此时也不再那样从容不迫,她对这个男人的手段能量心知肚明,现在要杀死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简直就是一如反掌,这种恐惧蔓延开来让远远没有达到圣人境界的柳浅静无法抑制地愤怒与惶恐。
“终于不再那么冷静了吗?所以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敌的。”叶无道淡淡笑道,他自然掌握这柳云修的所有行动,任何一哥跟柳云修接触的人都会受到太子觉的严密监控,叶无道之前说的话完全就是扯淡,他这样拔一根头发丝下来都是空心的男人怎么会让柳云修这样的大敌脱离自己的掌控之外?
而目的仅仅是打破柳浅静不沾烟火姿态的他以一种恶作剧得逞的面目看着她,一副欠揍表情。
“你难道就这么喜欢让我失态?好吧,你赢了。”柳浅静看出了叶无道的意图,叹了一口气疲惫道,说话间加快脚步。
“生气了?”叶无道跟上柳浅静的步伐无奈道。
“有必要吗?”柳浅静冷淡道。
“没必要吗?”叶无道反问。
皱了皱眉头,柳浅静懒得理会胡搅蛮缠的叶无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叶无道淡淡道,放缓了语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姿态,“这伙人恐怕不会放过你哥这么影响力巨大的人存在,而且能够号召起龙帮残余力量的人在之前的龙帮中也不会没有地位,总而言之我言尽于此你和柳云修好自为之。”
“你觉得你的江山很多人想要?”柳浅静停下脚步看着叶无道。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它送给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从我手里抢走一寸,”叶无道冷笑。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柳浅静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却缓慢了很多。
叶无道却没有再跟上去,站在原地,看着柳浅静的背影渐渐朝前走,目光里有着柳浅静永远都没有机会发现的忧伤。
柳浅静也察觉到叶无道没再继续跟上来,脚步在那么一瞬问停顿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停留,就像是她的生命姿态,一如既往顺着自己的意愿徐徐前行,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固执地坚信这一辈子都是这样。
保持脚步柳浅静没有回头,站在路灯下,叶无道所站的地方仿佛就是这个暗夜的世界唯一的光明,昏黄却孤寂,两人之间渐行渐远。
走过拐角,柳浅静靠在墙壁,那股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力气消失之后的她此时此判只想安静地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酸涩蔓延开来让她难以忍受,她开始无比地痛恨叶无道,痛恨叶无道为什么和在浙大时一样忽然地出现在她生命里留下一倒永远抹不去的痕迹然后又无情地走掉。
“怕黑想我陪,就说。”叶无道的声音温柔无比。
柳浅静猛地转过头,看见了站在拐角口的叶无道,像是个发现宝藏的孩子。
想笑,想冲进这个男人怀里,却死死地忍住,柳浅静狠狠地扭过头不说话,只管朝前走,叶无道也不继续卖乖,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背对着叶无道,柳浅静的嘴角弧度很轻松。
走在柳浅静身后,叶无道其实没有说,如果拐角之后没有她蜷缩在黑里的影子,或许他和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有交点却永远不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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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柳浅静回到了她在杭州的家,一间不大的房子,两室一厅,几十个平米的样子。在这座城市里绝对算不上多豪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瓶瓶罐罐的中间有一种叫做家的温馨。
出乎叶无道的意料,柳浅静的家很简单,连他想想中的花草都没有,单反有的家具也肯定是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其他的装饰类家具几乎绝迹,这个小小的家里除去柳浅静之外还有一只她养的小乌龟。
“你在杭州做什么?”叶无道坐在沙发上,柳浅静去泡了两杯茶过去,一杯给刑天一杯给他,接过柳浅静受伤的茶杯,看的出来这个屋子并没有什么人来访,而茶叶也是柳浅静自己喜欢喝的一些野茶,并不名贵也不香,未到却很醇。
“你是问我兴趣还是生活来源?”柳浅静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淡淡问。
“都想知道。”叶无道一边说一边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见茶几上在水缸里趴着的小乌龟,伸出手把乌龟拿在手里,笑容玩味。
“兴趣是在几家杂志有一个特约的专栏,生活来源有很多,期货,股票,基金。”柳浅静淡淡道,实际上她依她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并不难,畏怯这个位置还必然是很高的,只是并不把金钱事业和地位看的太重的她始终只是让自己所做的事情维持在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步,其他的时间她都拿来做一些她更感兴趣的事情,例如阅读,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杭州并且还生活到这个份上的确有些玄幻,不过在柳浅静身上却是真实的,她甚至每天只用半个小时就能保证不用为生活去发愁,她的钱永远不多,却一直够用。
看见叶无道眼神错愕,刘浅静笑道,“怎么,你认为我应该去脚踏实地的找一份工作,然后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那才对?”
“不是,只是见惯了你所说的朝九晚五的生活方式,忽然察觉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轻松,这么别净,让我觉得的之前二十多年都活到勾身上去了而已。”叶无道摸摸鼻子笑道。柳浅静的生活方式的确很别具一格,跟夏诗筠,蔡羽绾,萧聆音这样的女人截然相反。不好说孰优孰劣,只是性格不同,对于刘浅静而言生活会有很多东西,而事业绝对是其中靠最后的几项,所以她只是需要保证自己的收入能够让她部位金钱去发愁就好,柳浅静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人,她不可能真正的达到传说中道家辟谷的境界,所以她还是要工作,只是这个工作太轻松,对于每天生活的成分而言就微不足道,而夏诗筠,蔡羽绾她们,这些把事业当成了证明自己价值的女人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状态。
“早点休息吧,只有一间客房,你们两个挤一下。”柳浅静清淡道。去房间把客房收拾出来,看的出来这里平时的确没什么人来往,更不要说住在这里,就是床铺都是柳浅静从自己房间里搬出来崭新的,铺好之后示意洗手间在另外一边,然后她就回去房间了。
“琊子哥,我睡外面就好了。”刑天挠挠头,他的身高和体形睡一张床都够呛,只是单纯的想让叶无道睡舒服一点的他想着把床铺空出来给叶无道睡。
“一起挤挤吧。”叶无道摇头道,去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一会刑天也躺在床上。
“小天,过两天就是你奶奶的忌日了,我们去看看。”叶无道转头看着窗外,叹息道。
“好。”刑天点点头。
另外一间房间里,穿着睡衣的柳浅静并没有睡下,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九者灯光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里头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妇在中间,一个相貌清秀气质儒雅的男孩站在一侧,而另一侧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四个人正兑着镜头笑,柳浅静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哥哥还有父母,眼神里有着罕见的黯然,轻轻叹息一声,收好了照片关掉台灯,躺在床上的柳浅静想了很多很多。
上海。
夏诗筠从公司大楼里出来,和往常一样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空荡荡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公司,空荡荡的车里,没有了那个坏家伙可恶的嬉皮笑脸之后夏诗筠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竟然无味起来,今天破天荒的没有处理任何公务的夏诗筠只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谁都不见,什么事都不做,而恰恰这种消极的态度让空虚更加嚣张的沾满了她所有的感官,夜深人静,夏诗筠觉得不舒服。
路过一家超市,夏诗筠踩下刹车,犹豫很久,还是进入了这家超市。
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中间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夏诗筠找到了一个家里电视遥控器的电池好像快用完了的蹩脚理由把自己强迫到超市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超市里总算让她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越来越觉得自己懦弱的夏诗筠蹲下来,看着一罐啤酒,有些犹豫。
半小时以后,夏诗筠跟做贼一样抱着两罐啤酒从超市里出来走向自己的车子。
在停车场,另外一个隐蔽的角落,虽然位置隐蔽但视线却很好,足以观察到超市门口与停车场之间所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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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停放着一辆普通的车子,所有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撤离头,瘦骨如柴但手指却很秀场好看的噩梦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而电脑里显示的正好是夏诗筠抱着啤酒从超市里走出来的画面。
“她买啤酒干什么?”噩梦揉了揉下吧,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顿时画面转换夏诗筠周围,所有来往的行人车辆都显示出来,双眼像是鹰隼盯着屏幕内所有出现出现生物确定没有危险的噩梦随意道。
没有人回答噩梦这个幼稚的问题,噩梦耸耸肩,也没有继续废话,等到夏诗筠上了车发动车子之后,噩梦身边的车门打开了,伊莎贝瑞快速的从外面进来,广商车门之后淡淡道,“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坐在前面的豺狼转过头,左眼皮有一道疤痕,但并不妨碍视力的他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正把玩着一把匕首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什么可疑的全部杀了就是了,反正在这里也闲得无聊,找几个人来正好试验一下我新发明的几种刑具。”
“都打起精神来,对危险嗅觉最敏锐的娜迦说不对劲就一定有些问题在,不管怎么样这次行动是太子给我们的任务,绝对不能有一丝问题,这个女人和太子关系匪浅,要是出了一点纰漏我们都要倒霉,太子的怒火没有人能够承受。”雷欧沉闷道,他的声音就像是车厢里的闷雷,厚重而沉闷。
“我倒是有些期待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找点乐子,注入和法庭在外面看着我们在里面监控,不要忘了我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雇佣兵,用来保护一个人简直是太简单了,我觉得我都快生锈了,在不杀级个人的话我都快忘了鲜血是什么味道了。”豺狼狞笑道。
夏诗筠的车在最前面,买了两罐啤酒后回到车上上路的她又开始陷入了无限的惆怅和纠结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去买的酒的,笨来队友酒精她就本着能不碰就不能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从未想过自己又一天会跑去超市专门买酒的夏诗筠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堕落了。
幸好始终不会让这些小女生的烦恼困扰自己太久的夏诗筠立刻就释怀,看着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两罐啤酒释怀一笑,她清楚了自己的心态,与其说是买下的两罐啤酒,不如说是买了两罐啤酒背后哪个男人依然还残留在心里的感觉吧。
心里做好了决定打算回去把这两罐啤酒放在冰箱里封存的夏诗筠一回神就呗一声震耳欲聋的刺耳喇叭声惊醒,梀然一惊的她见到挡风玻璃外两刀刺眼的汽车大灯刺进自己双眼,几乎导致失明的夏诗筠意识到危险,下意识的死死踩下的刹车。
“吱!!”玛莎拉蒂总裁良好的制动性能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轮胎瞬间抱死地面摩擦出四道长长痕迹的车子在几十米的距离之内完全静止,而那辆大卡车这个时候也险之又险地和总裁擦肩而过,最后停在路边。
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夏诗筠刚要打开车门,从周围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四五辆面包车就跟苍蝇一样围拢过来,而那辆出了意外的大卡车则正好把道路封住,没有人能够进得来,显然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在总裁后面远远跟着的雷欧一行亲眼见证了整个事情发展的经过,几乎第一时间久察觉到不寻常,雷欧在那辆大卡车侧停在路上堵上的道路的同时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而在大卡车后面一声熟悉的呵斥声则肯定了雷欧心中所有不祥的预感。
“有敌袭,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最终目的就是保护目标人物的安全!!”雷欧怒吼道,整个郁金香雇佣团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噩梦留在车里,通过监控统筹大局,把信息第一时间传递给首领雷欧,然后雷欧做出判断。
豺狼下车,化作一道黑影带着嘎嘎的怪笑冲向那辆大卡车的驾驶室,而伊莎贝瑞则第一时间冲向了夏诗筠,那挡路的大卡车完全不是障碍,伊莎贝瑞的身体就像是暗夜的精灵一样矫健而灵活,足尖在地面一点整个身体就违反物理常识地飞跃起来,在一个空中跟斗之后恰好越过卡车车厢顶部的伊莎贝瑞伸出手在车顶一拍,整个身体借着作用力又一次飞跃起来,几乎只是两个腾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以一种令人张目结舌的姿态越过了这障碍。
在两侧的建筑上,法庭冰冷地注视着下面,夏诗筠的车周围围拢上来的七八辆面包车,从上面下来数个男人正在敲打总裁的车门玻璃。
并没有下车的法庭确信伊莎贝瑞能够处理这个局面,他站在高处把所有看见的所有画面都传递给噩梦,而侏儒则已经化成了黑夜里索命的厉鬼摸向了还在暗处没有露面的敌人。
这就是整支郁金香雇佣军的运转模式,效率高得惊人,孔武有力的首领雷欧并不是冲锋陷阵的第一梯队成员,了解团队内每一个人特点的他起着一种粘合胶的作用,把所有人都粘合在一起,当然,如果因为这就认为雷欧武力值不够强横,那就大错特错了。
夏诗筠冷静地坐在车里,察觉到这并不是一起寻常意外的她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就是把自己缩在车里,锁上车门和车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夏诗筠并不觉得如果弃车逃生的话能够跑出多远,相反借助玛莎拉蒂这套世界顶级的防盗设备能够将安全多延迟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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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男人,那男人手上提着一根棒球棍,走到玛莎拉蒂车前扬起手上的棒球棍狠狠砸向车窗玻璃,砰的一声沉闷巨响,那经过特殊工艺的车窗虽然没有碎裂但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夏诗筠坐在车里,虽然慌乱却还不至于惊慌失措的地步,已经第一时间报警的她现在在考虑的是是谁要对付她,自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别人而且还是到了这个地步的夏诗筠已经意识到了恐怕这伙人的性质和那天晚上被叶无道解决掉的人一样。
车外的魁梧男人又数次提起棒球棍狠狠砸在车窗上,终于在又一次撞击之后那车窗在一声哗啦脆响中寿终正寝,车窗外地魁梧男人似乎冷笑了一声,丢下棒球棍趾高气扬地夏诗筠说:“你就是夏诗筠?听说还是上海市的市花,果然漂亮,比我上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漂亮。”
听着那男人下流的话夏诗筠冷若冰霜,早就偷偷地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电击器的她暗暗打开了开关,一语不发。
“你乖乖地配合我们下车跟我们走,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人动你半根汗毛,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流氓,说打架你绝对不会做强奸的事,怎么样,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们动手?”那男人又说了一句。
“我自己下来。”夏诗筠冷静道,见到面包车上又下来五六个男人,心知无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她打开车门,而手上的电击器则被她藏在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