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前有情报说金国运送来一批粮草,三天前的情报,也有提到金国有粮草运送。”林巩说道:“铁岭城怕是有不少的粮草囤积,可能要打一场持久战了。”
“未必。”
朱庸这话,倒是让林巩有些意外,或者有点始料未及了。
敌军都已经运送了两次粮草,为何朱庸觉得这铁岭城中,敌军的粮草贮备不足。
林巩带着疑惑问道:“皇上,为何您觉得这铁岭城的粮草不足呢?”
“你不是说小半个月吗?”
“还有三天前?”
“如此重要的战役,一次粮草补给起码得保证两三个月内,粮草无忧,可是敌军的补给分成两处补给,时间相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像是为了安全起见,故意将粮草分成两批运送。”
朱庸这么一说的话,林巩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他还是开口了。
“可能是敌军为了做好长期的消耗战?”林巩说道。
这并不是说,林巩的思想不行,而是稳重起见,大型的战役,大规模的战争,都是要以稳重为第一要素,成败一战,自然是慎之又慎了。
“那就看他们的援军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他们的援军不太可能押运粮草一同前来,毕竟前行十万火急,已是火烧眉毛。”
“末将明白了。”
铁岭城的城楼上,慕容山一脸面无表情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明王帝国大军的军营看,脸上虽是丝毫没有表情,但实际上却是忧心忡忡。
这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朱庸派出军队,到他们的后方打探情报了。
慕容山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冰天雪地,万物寂静,没有了树木作为掩体,军队的行动,迟早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这很容易就把他们的问题都给透露给了敌方了。
帐篷。
林巩刚进帐篷,就见到了一卷上好的白色丝绸,一点瑕疵都没有,白得就跟像雪没有什么两样,简直一尘不染……
看着这一堆的白色丝绸,林巩不由得笑道:“皇上,您拿这些东西当奖赏,还不如给他们一坛子酒,他们会更喜欢这酒。”
行军打战,严禁喝酒。
只有在允许的情况下,才可以喝酒的,所以对于军营中的人,酒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林巩,你就没看到这外面的雪是一片白色的吗?”朱庸继续说道:“我们的人,要是穿上一身白色的外衣,趴在这雪地,是不是就能够形成一个很好的侦察兵,特别是晚上,是不是就更难以被发现了?”
朱庸的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林巩给点醒了。
他本以为这些白色丝绸,朱庸是打算用来作为奖赏的,不曾想,这些白色的丝绸,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作用……
也就是说,掩护色做好了。
他们的人可就能够打探到更多重要的情报了。
这还真是好宝贝。
“皇上,看来您更适合统兵打战。”林巩笑道。
“别恭维了。”
“你可才是朕的大将军。”
朱庸和林巩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了。
做衣服是容易,可是要训练出专业的侦察兵可就难了。
侦察兵就跟雕像差不多,特别是这种冬天,需要考验的是耐寒能力,倒是能够在原有的探子身上下功夫,稍稍加以训练……
当然,一个正着的侦察兵是没法速成的。
可是眼下的形势,也没有多少时间,让朱庸去训练出一批真正的侦察兵出来,只能是先传授一些知识,再通过几次简单的演练,剩下的都靠战场去磨炼了。
朱庸特意从后方请来了几个老裁缝,好说歹说,最终还是靠高价钱才请来的。
侦察兵的装备,肯定不像是普通的衣服,还得起到一定的保暖程度才行,否则可能就会把人都给冻死了。
朱庸倒是早已经画好了草图,顺便时不时指导这些老裁缝做出他想要的衣服,全手工的,放后世的话,肯定是大牌服装了。
这几天,慕容山倒是一天到晚,时不时都会上这铁岭城的城楼上,监视着明王帝**大营的一举一动,虽说由始至终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总的来说,次数有些过于频繁。
慕容山一天出现几次,往什么方向看,看了几分钟,总会有人前来告诉朱庸的。
见着前来汇报的人退下了,林巩倒是敏而好学,见手底下的人退下了,于是出声问道:“皇上,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学问?”
“当然有了。”
朱庸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水暖暖身子说道:“说明敌军的援军可能就要来了,他现在就是盯着我们,因为他手底下带的是一群新兵,所以有很多事,都是需要亲力亲为。”
“他那年纪,一天七八次,每次小半个时辰,你觉得吃得消吗?”朱庸问道。
林巩现在总算明白,说明叫做细节决定胜负了。
这越是大规模的战役,需要的是更加胆大心细,否则的话,就容易出现纰漏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敌军的援军可能要来了。”林巩面露喜色说道。
“不错。”
“这倒是可以让我们的侦察兵好好练练了。”
林巩自然很快就把事都给安排下去了。
大雪天。
放眼一看,整个世界早已经是一片雪白了,金国的一支军队,正在雪中前行,距离铁岭城还有两百多里,可军队前行的速度,却是十分的缓慢。
敌军倒是异常的警惕,上百个摊子在前面十来里远打探情况……
这足以看得出敌军的狡诈还有谨慎。
三万敌军,押运着十万石的粮草,此前行速度,控制得好的话,倒是能够在一个晚上前行一百多里路,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进入这铁岭城。
别看这眼下就只有两百多里远的路程,光这个的话,敌军得用一天一夜的时间,这还是最快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