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钧、孟建、石韬三人已经在船只上等候,司马徽与庞德公相送。
此番送友,亦不知何年能见,能见之时又是否阴阳两隔。
司马徽与庞德公并肩而立,站在码头上目送船只远去。
“庞公,天下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等老朽该走了。”送别友人后,司马徽一阵落寞。
庞德公对司马徽道:“你我可还要多活几年,好好看看这天下慢慢变好,好好看看我们的这些好友们如何在新的天下一展所长。”
“希望那个时候距离不会太远了。”司马徽轻轻的咳嗽了几下,对庞德公说道。
登上船只后,刘禅并没有急着往公安方向走,而是赤马舟的船老大道:“去酃县。”
“崔先生,石先生,孟先生,路上需要耽误一点时间,我需要去酃县解决一点事情。”刘禅带着歉意对三人说道。
崔钧吧唧了下嘴:“去酃县啊,很久没有尝过酃酒了,这次去酃县一定要好好品尝下。顺便带一些去益州。”
石韬和孟建两人都好酒,闻言也兴奋道:“是也是也,既然去了酃县自然不能错过酃酒。”
刘禅对酃酒有所耳闻,是非常出名的一种酒,特产地便是在湘水上游的酃县。
赤马舟依旧往南逆流而上,衡山镇距离酃县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途,在酃县城外登岸后,刘禅身边只跟着马忠、王平十个白毦兵,不过这十人的个体战斗力都非常的强悍,在白毦兵中都是属于第一梯队的战斗力了。
崔钧三人上岸后,便去找美酒了。
“酥饼,去打听下朱家在什么位置,我们去拜访下。”刘禅说道。
酃县地处湘水要道,南来北往的人在这里停留的非常多。西面的昭阳、昭陵、烝阳、重安四县进出,酃县都是必经之处,南面零陵郡的泉陵等周边县往北去,都需要经过酃县,还有桂阳郡北上,也同样要经过酃县。位于湘水边的酃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通要道。酃县的城区,在后世便是衡阳市城区所在。
故而酃县很是繁华,两汉四百年,战乱波及这里又很少,酃县地处位置优越,也有酃酒这种闻名天下的特产,故而这里是一等的富裕县,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大族也非常多。
朱家在这里,算是顶尖的地方豪强了。
酥饼随便拉过一个路人,路人腰负长剑,身穿儒衫,儒衫陈旧,满是水洗褪色的痕迹,被酥饼拉住的这名士子,怒目道:“你这厮拉扯我做甚?不要拦我去路,家中有急事。”
酥饼问道:“小郎君,可知道朱家所在?”
士子整理了下被酥饼扯住,甚是不整的衣衫:“军爷想要知道朱家在城外的地址还是在城内的地址,城内的朱家住所就有五处之多,城外的庄园更是十余处。”
酥饼听了怒道:“那朱家家主住在哪里?”
“朱家家主乃是大人物,我这等小民有如何知晓朱家家主会住在哪里,不过朱家家主一般都是住在城内的,军爷可以去寻。”这士子倒是一点也不怕穿着甲胄的酥饼。
“我家老牛要生了,你们自去寻朱家便是!”这名士子匆匆而走。
酥饼在背后骂道:“牛生了你急着回去干什么?牛犊子又不是你儿子。”
那士子闻言转过头,毫不示弱:“你这贼匹夫懂什么?多一头耕牛,家中就能多耕些田地,多耕田地,便能让家中有足够的粮食添丁。”
这匹夫在这士子口中,就是指有勇无谋,有轻蔑之意。
刘禅止住要去对骂的酥饼:“让你问个路,怎么还和人吵起来了。”
“这小子太气人了。”
“你也没见的和人客气问路。”刘禅没好气的说道。
这群骄兵悍将,一个个都要无法无天了。
“咱们进城就是了,然后随便找个朱家院子上门,这已经很给朱家家主面子了。”刘禅对众人说道。
走入酃县城中,城里人口不少,很是热闹,沿途街道多见酒楼,挂在店铺门口,写着正宗酃酒四个字的旗幡到处都可见。至于到底谁是正宗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外人来了,大有觉得谁都是正宗酃酒。坑的大概就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