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邴槐脸上瞬间变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他和李梨虽是道不同,却极为难得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自然也就明白那只精金镯子的威力以及对李梨的重要性,
本命物这种东西对于炼气士来说至关重要,本命法宝若是损毁,主人必遭反噬重创,境界越低,受伤越重,只有进入炼气士的上五境,才不会受此影响。
见到秦清睁眼说瞎话,嬴贞忍不住笑出声:“公子我跟你说正经话呢,咱不贪图他这点东西。”
“噢~~”秦清瞬间恍然,从袖子里取出那枚镯子掷给胡邴槐,笑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秦姑娘真是风趣......真是风趣.......”胡邴槐接了金镯小心收好,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怎么会来桐州的?”
嬴贞面不改色的说道:“奉旨入京。”
胡邴槐听了却是浑身一震,这四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了,皇上既然让秦王回京,不敢说已经彻底原谅了秦王在北疆的大败,但起码也透露出一丝缓和的意思,而且胡邴槐自己也猜得到,这多少和九公主出嫁有关。
一旦秦王返京,那么这半年来在太安风生水起的那几位皇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只怕几位皇子之间,多年以来的暗斗将会彻底的摆在台面上,太安城必当掀起一阵惊天波澜。
这可是个机会啊,跟对了人,这辈子飞黄腾达,跟错了,满门抄斩。
胡邴槐此刻的心里,很忐忑,
嬴贞也知道他很忐忑,所以才会提前对胡慵和胡颖下手,为的就是让胡邴槐在忐忑之后,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胡邴槐选错了,胡慵难免会在北疆一次小规模冲突中,意外“阵亡”,而胡颖的未来夫婿崔进士,嬴贞更是有一万个办法弄死他。
嬴贞不是善人,涉及到自身利益时,甚是都是个恶人。
胡邴槐沉默片刻后,小声道:
“殿下此番北上必定危险重重,有什么用的着邴槐的地方,殿下只管吩咐,邴槐必当竭尽全力。”
这算是表态了,
嬴贞不怕他会反水,一州刺史对于嬴贞来说,其实作用不大,但对方既然原本是老四的人,那么能将别人的变成自己的,这本身也是一种收获。
“返京一事,我是得了皇上口谕,别人是不知道的,我拿邴槐当自己人,才会告诉你,至于帮忙,你那点能耐实在够呛,我今晚来此,是要收拾一个人,想必邴槐也能猜到是谁,至于善后的事,交给你处理,你不是最擅长给别人安罪名吗?”
胡邴槐傻呵呵的笑着,心里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殿下放心,邴槐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嬴贞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一边乖巧站立的胡颖,难得的严肃道:
“你爹只不过是寻常的士族出身,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极为不易,当然了,这都是他自己的能耐,你和胡慵以后做事情要多考虑周全,不要学那些纨绔子弟,你爹这辈子是福是祸,将来还要看你们兄妹俩,不争气的话,连累你爹被削官处刑也不过眨眼之间,创业守成之艰难,唯有经历者方才能体会个中滋味,青楼这种地方,以后不要来了,老老实实回家,该读书读书。”
胡邴槐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心底的喜悦完完全全写在脸上,甚是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室中人跟他说了一番心底话。
胡颖更是屈膝躬身行大礼,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娇声道:
“殿下金玉良言,胡颖铭记在心。”
嬴贞哈哈一笑,揉了揉眼睛道:
“难得严肃一回,差点把我自己都感动到了。”
胡氏父女一脸愕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嬴贞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胡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