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懂,你就不能”
春辞打断他:“不能。以前主要是笑傲白在照料你,现在他走了,就让我替他吧。”
摇曳的烛火之下,高大却因病瘦削、然而眼神很an的男人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人想一个猛子将他扑倒非礼蹂躏一番,偏又心生怜惜。
春辞的身子缓缓靠向前,想豁出去了浪一把,在他棱角日渐分明的脸庞上留下一个压抑已久快憋出内伤的吻,却被他一侧头避开了:“你是不是吃大蒜了?”
春辞立扑。
就算讨厌跟我亲热,也用不着这么损吧?
“倒没吃大蒜,吃了盘韭菜馅的饺子,你要不要闻一闻?”
兰台:“不用了,我对韭菜过敏。”
“真的假的?”
兰台忍住笑捂住心口:“你看,效果立竿见影,我都快哮喘了。”
春辞看他分明是装的,可这样一来,也没了非礼他的心思。女人喜欢的是浪漫的情境,现在全让这家伙破坏了。
“唉,”春辞轻叹一声,“原来你讨厌我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不讨厌你,但你没事的话最好也赶紧出去,因为我要,我要出恭(上厕所)。”
兰台的床尾有个如意桶,由金子和玉石雕成,最底下铺有黄沙,上面一层注入水银,排泄物落入水银中就没了踪迹,也没有味道,只有皇家或者贵族才用得起这种如意桶,普通百姓用的便桶就要简陋多了。
房中有老人、病人或者行动不便之人时,放个类似的东西在床边,比出门上c方便许多。
春辞一听兰台要如厕,立马不计前嫌上前搀扶。心里有这个人跟没这个人差老多了。
因为气血阻塞,太医说兰台主要临床症状为四肢无力,头重脚轻,起身必须有人在旁协助,不然很容易跌倒。
宫里大把的太监,但之前都没用太监,洗澡更衣如厕全是亲如手足的笑傲白在负责。
现在,兰台在塌上坐得直直的,拒绝春辞的帮助。
“你要是摔了怎么办?”
“你盯着我,我怎么尿得出来?”
“你不是说我是女汉子吗?你就把我当男的好啦。”
霍兰台一脑门黑线:“这个好像不太容易,你快点出去,快点”
快要憋不住了好吗。
“哇——”
春辞忽然情绪崩溃,放声大哭,哭得委屈无比。
自己以一国公主之尊,想要对这个寄人篱下的男人嘘寒问暖,却被他如此嫌弃。
“矮油我的姑奶奶,净添乱,等我方便完了你再进来哭行不?”
兰台不得不忍着内急,胡乱安慰她几句。
最后春辞看他脸上变颜变色,才意识到自己最好赶紧出去,不然某人非尿裤子不可。
结果她刚出去没多久,就听见房内传来“咕咚”一声。
顾及某人的面子,她强忍着进去查看的冲动,叫了两个太监进去,果然见兰台倒在地上,如意桶也翻倒一旁,里面滚出许多有毒的水银珠。
众人一顿手忙脚乱地收拾。
霍兰台被扶到塌上歇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还称霸天下呢,还保护予儿呢,现在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连上c都站不稳的废人
太监们出去的时候,还好心地安慰兰台:“公子不必介怀,每个人都会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他们肯定是怕兰台觉得丢脸。
其实兰台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丢脸”二字,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不要脸。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春辞又进来了。
兰台扭过头去不看她。
春辞:“我不是来笑话你的,我就想问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