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木屋内,沉书雪穿着自己被绑那天的青黄间色裙,梳妆打扮后,踩上了小木凳,房梁上已经绑好了一条长布巾。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响,撞门声、叫喊声、求饶声,她满眼恨意。
就在这间屋子里的床上,她藏了一把匕首,本想在今夜结果了那畜生,熟料方才突然得到消息,有另一帮山匪攻了上来。
她不怕死,她若怕死,前两日被掳的时候她便提前结果了自己,如此也能守住清白。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爹娘被那畜生杀害,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宁愿失去清白,也要亲手捅死那畜生,替爹娘报仇!只要强忍几日,待那畜生放松警惕的时候,她便能结果了对方。
可沉书雪万万没料到,这畜生自己侮辱了她的清白不说,还想将她赏赐给自己的几个兄弟,是昨晚妙竹拦在了前面,结果妙竹……想到跟她一起长大与她情同姐妹的妙竹,沉书雪泪流不止。
据说李霸虎已经被另一波山匪杀了,杀得好啊!她只恨没能亲手在那畜生身上捅几个血窟窿!沉书雪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这群畜生已死,她活着也没了意义,继续苟活,也不过是从一个山匪手中辗转到另一个山匪手中。
哐当一声。
板凳倒地,沉书雪闭上眼,眼角划过了最后两行泪。
窒息的感觉很难受,沉书雪却终于解脱了。
只是,这种窒息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沉书雪突然感觉到脖间一松。
有人割断了布巾。
紧接着,上吊的女子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那胸怀不算宽大,却十分结实,一对臂膀接住她时,稳稳当当,竟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萦绕上来。
“咳咳,咳咳咳……”沉书雪剧烈咳嗽。
肤若凝脂的女子双眼紧闭,不愿再多看这世间一眼,心中却不禁暗恨道:这群山匪怎的来得如此之快,她想悄无声息地死都不行吗?
沉书雪剧烈挣扎,“咳,放、放开、我……”“别说话,先缓一会儿。”
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不淫邪,不油腻,干干爽爽,清清冷冷,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温和。
挣扎的沉书雪倏然一顿,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
再一看此人的脸,沉书雪愣住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说另一波山匪杀上上了吗?
这公子长得这般好看,如何会是山匪?
就在沉书雪久久失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大嗓门,“老大,藏起来的人都抓出来了,一共有九个男人,八个女人!兄弟们还找出了不少银钱和首饰,想必是这群杂碎这一个月来搜刮的拦路财。”
来人满脸横肉,一脸凶相,手上提着一把大砍刀,刀尖儿还滴着水。
沉书雪双眼一睁,昏死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前,她还在想:这位清俊如画的公子竟也是个土匪,还是那土匪头!她竟是落入了另一群土匪的土匪头手中!但不知出于何故,或许是那双澄澈赶紧的眸子蛊惑了沉书雪,昏死之前,本该推开这土匪的沉书雪,竟攥紧了少年公子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