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坐在沈茶拿过来的厚垫上,拿起从刚才那个抽屉里抱出来的卷宗,借着两个烛台的光亮开始翻看这些卷宗,可是刚看了几页,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茶儿,你来!”沈昊林看向沈茶,朝着她招了招手。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这个卷宗记录的日期是不对的,这几卷我都大致翻了一下,应该是比较后面的,是记录薛伯母的事情。而现在,我们需要找的,是这个时间再往前二十年甚至更久远的,跟那位娘娘年少时有关、跟西京薛家有关的卷宗。”
“兄长这个西京薛家,就很精准了。”
“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嘉平关城的武定侯府,只有西京薛家。”
“兄长说的是。”
沈茶蹲在柜子前面,仔细的看看最下面那一层抽屉上面的标注,朝着沈昊林一挑眉。
“兄长看这里。”
“这就是更久远一点的?”
“应该就是跟西京薛家有关的,如果不是,没有必要放在这么偏的地方。父亲母亲应该是不想让人注意到,所以才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一般来说,如果我们存放东西,会把同一个时间段的都放在一起,除非是不想让人看到,才会分散着放的。”
“说的没错,上面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这才是重要的。”沈昊林朝着沈茶扬扬下巴,“打开看看。”
“好。”
沈茶拽了两个垫子过来坐着,把最底下那一排六个抽屉一个一个的都给拉开,从左手边开始数,第一个到第三个抽屉里面放的都是卷宗,剩下的三个抽屉里面,每一个抽屉都放了七八个或方形、或长方形的木盒子,从木盒子的质感和工艺来看,基本上跟之前盛着手镯、步摇的木盒是一致的,年代也差不多。
她朝着沈昊林眨眨眼睛,伸手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没着急打开,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木盒,想了想,又拿起刚才装着步摇的那个进行比对。
“看出什么了?”
“这两个盒子,应该是一套的。”沈茶凑到沈昊林的跟前,让他仔细看了一眼,“从雕饰和花纹,以及木盒的润度来看,出自同一个工匠的手。”
“巧的是,我们在京城的家里,也有好几个同样的木盒,对吧?”
“对!”沈茶笑眯眯的点点头,“不止我们家,宫里也有不少出自这位工匠之后的器物。”
“而这位工匠就是小天的曾祖父。”沈昊林轻轻地叹了口气,“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只是说明,老人家的手艺不错,大家都很喜欢。”
沈茶笑笑,打开新拿出来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裹着金箔的球状物体。
“这是什么?”沈茶刚要伸手拿起来,却被沈昊林给拦住了,“兄长?”
“别动。”沈昊林掏出一个帕子,用帕子垫着,将那个裹着金箔的球状物体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又重新放了回去。“我知道这个,先帝驾崩之前,曾经服用过这个药,据说是可以缓解先帝的病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