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从小到大成长的环境过于恶劣、过于不安定的原因,那几个西南人对外界的变化还是很敏锐的,一点点的改变都能让他们心生疑窦,都可以让他们感到忐忑不安。
在他们被关入地牢的第五天开始,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因为那些狱卒的态度,还有一日三餐的变化,都让他们感觉到了,镇国公府内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们所接触的这些狱卒,似乎被什么事情所连累,变得有些心浮气躁,无心在他们的本职工作上了。
这样的感觉在第十天得到了证实,这一天从早上开始,他们就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比如早饭送来的被前几天更晚,前几天虽然也晚,但好歹还能算得上是早饭,这一次已经晚到可以跟午饭合并在一起了,送来的时候,感觉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不止如此,送来的饭都已经冷透了,馒头像是一个个硬邦邦的石头,咬一口估计会把门牙给崩掉了。
来送饭的狱卒态度也不怎么好,一个个看上去苦大仇深的,虽然前几天也这样,但他们的颓势并没有这天来的那么的明显,仿佛是谁欠了他们一百吊钱似的。
西南客商那个领头的,被他的兄弟们称为“义敦哥”的人看着眼前比泔水还不如的早饭,又看看去对面牢房送饭的狱卒,眉头拧成了麻花,他的直觉告诉他,国公府出现了很严重的情况。
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兄弟招招手,低声嘱咐了他几句,又冲着那个狱卒扬扬下巴。
那个兄弟点点头,挪到牢房的栅栏跟前,准备按照自己老大的吩咐,在狱卒过来的时候,跟他搭个话,尝试着套出点话来。
不过,对面牢房的人抢先了一步,问出了他们想要问的问题。
“这位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这是你们该问的事吗?老老实实吃你们的饭,少琢磨有的没的。”
“大人,这……这饭……”
“饭怎么了?饭不好吃啊?难以入口啊?都进了大牢,还想着挑三拣四吗?你们有一点点蹲大牢应该有的样子好不好?”
“不是,大人,这跟前两天的不一样啊!”
“不一样怎么了?你们就庆幸吧,这还是有的吃呢,再过几天,说不准都没人能想得起给你们饭吃!”
那几个西南人听到狱卒的话,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的义敦哥身上,他们心里有点小期待,镇国公府的情况似乎不那么好,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的那封信起到了应该起的作用。
义敦哥还没能给自己的兄弟们一个回应,就看到狱卒一脸愤懑的往他们这边来了,他朝着那个想要跟狱卒搭话的兄弟摆摆手,既然对方已经替他们把话给问出来了,他们就不触这个霉头了。
那个西南人得到了自己老大的命令,刚想要往回撤,就发现狱卒已经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