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抬头看看夜色,两手都被狗子制约,焦急催促道:
“走了走了!三更半夜的,还留这儿等过年啊?为兄带阿娧去尝尝敬镇的贵妃鸡,那鸡肥色艳的鲜嫩口感,阿娧定会喜欢。”
颜娧佯装兴味回问道:“真哒?”
“当然!跟着兄长包你有吃有喝,吃香喝辣,再长三斤肉!嘶——”清欢拍着胸脯保证道,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阿娧想往南作甚?”
颜娧跟随在他身后,轻巧跳跃在奇石间,似真似假说道:“找个东西。”
清欢站定于最高的巨石上了望榉木林子寻找来时路,蹙了剑眉,低头问道:“什么东西值得阿娧星夜出逃?”
停下脚步抬眼看巨石上的男人,她至于被用上逃字?
好吧!上半夜是逃出来的。
“西南除了找虫还能找什么?”
这点她倒是不想否认,什么都造假反而不好圆。
“瞧不出来你这干净模样,还喜欢玩蛊毒?这可不是好习惯。”清欢凝眉回望,心底沉了下,向来不喜欢邪门玩意儿,小瞧面前白净公子了?
他身上没有那些邪祟气息,这样的能养蛊毒?
接触过方琛后,颜娧怎容得外人再喊蛊毒?不自主搬出当初师父教导的话语,心里抑不住的酸疼。
“人心比蛊虫更坏。”她抬眼不假思索回答道,“都是人教得蛊虫做坏,怎没人想到训牠的人?”
清欢被说得一滞,明知有道理也不想直白认了,嘀咕念叨道:“你还小,不懂得那东西可怕,我们家里几个伯父都深受其苦。”
探出手想拉颜娧一把,被轻浅微笑给颔首道谢拒绝了,只见仨毫不费力轻巧地跃上巨石。
这仨不简单啊!三人高的巨石毫不费力跃上来。
是不是有哪儿想错了什么?
颜娧见他不似玩笑的郁闷神情,询问道:“为何?”
“南楚就没几个好人,想要清家的驯兽术为军队扩编,三番四次邀请几个伯父到南楚作客,这祖上技艺怎么可能随意与外人道?
伯父们不从,便被下了慢性蛊毒,每逢无月夜蛊毒发作,伯父们钻心刺骨之痛的惨叫哀号不绝于耳,平日驯虎不成遭咬,也没见过他们喊疼过一次,那蛊毒着实叫人心惊惊。”
颜娧跟着他脚步,面不红气不喘地跳跃了好几块奇石,站定答道:“那也是人下的蛊,不是蛊自来。”
“好好好,阿娧喜欢,不恨牠,为兄讨厌,恨死牠,能行不?”清欢本要跃出去的步伐,被两只狗子噙了小腿动弹不得。
“不能够!清兄恨错了地儿,阿娧容不沙子。”她眼里丝毫没有妥协之地,手里也不放下指挥谛听的手势。
“啊嘶——”清欢抖不掉脚上的犬牙,这会儿发现这仨不简单似乎晚了些,哭丧着脸道,“阿娧啊!你能管得着我脑子怎么想?”
“说出来了,就不是脑子想的,既要认我当兄弟,不该疼我、照顾我、在意我心里的舒适?”
霸道啊!他怎没发现这小兄弟如此霸道?
能不能退货啊?
清欢欲言又止的神情,惹得颜娧绽出了甜美浅笑回道:
“货物既出,概不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