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闫茵为此换了个脸面,闹得无声无息,他都不由得佩服了。
虽然颜娧不碰蛊虫,在回春的协助下又有什么难?若不是她甘心将百烈交予他,要是她也随闫茵那般闹起来,他也不知该上何处寻人啊!
“我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甭跟我卖关子。”颜娧嘟起小嘴抗议着。
不由分说地吻去小嘴上的玫红,承昀滑过闹着小脾气的琼鼻, 低沉嗓音缓缓安抚道:“时间不早了, 今日午夜我再来接妳。”
“好。”虽不情愿也清楚不能再耽搁时间,颜娧唇际姣好的菱唇勾勒着温柔,这一日等得太久了,注定是无法沉着的一日。
“今日陪妳弈棋还是萧楠,妳可得手下留情。”在柔媚清澈的眸光里得到了应允,承昀不舍地放开了怀中人,身影缓缓消失在书房里。
待承昀再回到现实,萧楠早在罗汉榻上摆下了珍珑棋局,等着与戏秘盒里的颜娧对奕,恨不得再与她厮杀个几百局。
虽然身处东越皇族,能真正见证神国术法的机会并不多,听得戏秘盒里能与外界相通,哪还撑得住满心的好奇?
都说以棋会友,陶冶性情,接连几日与盒内之人弈棋,她的心思全维系在颜娧身上了啊!
她的棋艺放眼整个越城已是少有人能匹敌,也是梁王喜欢与她手谈的主因,盒内之人却始终叫她棋差一着,不论输赢都只有一子之差,那得将她的棋路看得多透测?
这堪比珍珑棋局的好心思,叫她如何不多高看盒中人几分?也难怪西尧摄政王世子宁愿为她委身王府为奴。
瞧着承昀伟岸颀长的身影映在书房门外,如常的沉稳叩门声,萧楠不由得松了口气,卓苒最后的要求她也算是达成了。
今日之后,承昀就要带着人离开此处,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见着,卓苒所说的奇女子啊!
“进。”萧楠搁下手来,静静等着门外的男人来到,见他恭谨地单膝跪地在她面前,花窗外伫立的戍卫正时刻盯紧着房内的动静。
“姑母,鄢儿来了。”承昀唇际扬起一抹憨笑。
萧楠抚着没梳得十分整齐的束发,忍不住笑了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细腻,连她的侄儿时常没梳好的束发也模仿的维妙维肖。
为能治疗他的喘咳之疾,去年萧家送他入京寻医,承昀借用身份时,将他偷偷安置在赌坊里,延请了越城最好的大夫也没能续命,着实可惜那个孩子终究没能活下来。
他这一死对他们可就麻烦了,本以为承昀离开那孩子便能回到王府取而代之,谁承想春意烂漫竟要了他的性命,他竟一时无法喘上气便这么没了。
为此,承昀花了不少银两购置了不少冰块,将他的尸身保存在冰窖里,保持得完好如初,只等着明日能够顺利让萧鄢的身份正式消失。
今日是她最后一次见着这张脸面了,心里虽有不舍,也明白终究得接受侄儿已经没有了,从袖袋里掏出了一袋碎银交与,扬起温暖浅笑道:
“南市渡口这两日会有专门贩卖千页糕与土笋冻的小贩子,姑母这两日嘴越发馋了,能不能帮忙跑个腿?”
接过锦袋拍拍胸脯,承昀自信地说道:“那有什么,姑母等着,鄢儿定不负所托。”
萧楠一连三个好,慈爱地为他抚去沾在发鬓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