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蓝心的效率很快，不出两天就找人把刘莹的所有资料都查了，她正翻看着，病房的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慌乱地将那些文件收起来，放进床头的抽屉里。
顾亦寒就进来了。
他今日穿着一身灰色大衣，少了肃穆，多了几分少年气，比当红的顶流男明星都要耀眼。
宋意舒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你来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出表情有点不自然。
可顾亦寒恍若未觉，眼里的笑温凉浅淡，到她病床前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眼睛在光照下黝黑明亮，像是黑曜石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宋意舒微微低头，“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顾亦寒明明温柔了许多，她却觉得这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静默了很久，顾亦寒都没有说话，宋意舒心里疑惑，抬眼去看，只见顾亦寒竟盯着她刚刚放文件资料的抽屉看。
因为她合上抽屉时很慌张，抽屉竟然没有合严实。
虽然通过那拇指宽的缝隙并看不到什么，但她仍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她紧紧地盯着顾亦寒，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以致于顾亦寒突然回头，她都来不及收起自己难看的表情。
顾亦寒和她紧张的眼神对上，清冷的眼睛里荡起笑意，他沉声道：“怎么了？”满是疑惑的语气。
宋意舒被那样的眼睛看着，总觉得被看透了，她的心慌得厉害，可顾亦寒却是一副随意的模样。
她不得不说，她讨厌他这样。
为什么要在讨厌她的情况下，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
他的温柔关心明明是她曾经最美好的记忆，如今他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她了吗？
这几天一直没有问出口的话在这一刻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这样？”她看着他，美眸里有着破碎的痛，“你讨厌我，又何必做戏耍弄我？”
“顾亦寒，我求你，不要假装对我温柔。”她垂下头，眨眼间，眼里的泪就滴落，洇湿了一小块床单。
“你不喜欢？”顾亦寒垂眸看她，声音在她头顶炸起。
宋意舒点头，“没有感情，何必装出恩爱的模样？顾亦寒，这样会让我恶心。”
顾亦寒的黑眸紧缩，看着宋意舒垂着的头，心底的怒气不可抑制，“没有感情？假装恩爱？恶心？”
他冷冷地重复这几个字眼，声音冷的可以掉冰碴子，“宋意舒，你就是这么想的？”
宋意舒一直垂着头，眼泪模糊她的视线，她知道是她冲动了，她不该这样，但是她控制不住。
更何况她也有故意的成分在，她惹怒了顾亦寒，顾亦寒就算真的有什么阴谋，为了面子他也不会再来了，到时候她就有机会处理刘莹的事情了。
“看着我。”顾亦寒狠狠地捏住宋意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告诉我？是吗？”
宋意舒盈满泪水的双眸与顾亦寒对视，违心道：“是。”
顾亦寒手上的力气倏地加重，宋意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亦寒满是怒气地盯着她，“对你好还不够吗？不满足？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声音染上沙哑，低沉磁性。
宋意舒心中刺痛，倔强地看着他，“我不想追究刘莹，可以么？”她讽刺地笑了，看顾亦寒怎么回答，所谓的对她好为她讨回公道，也不过是为了诗卡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