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就跟一条蛇似的,死死的咬住公鸡的脖子不放,喉结上下跳动着,在那里喝血。
过了一会公鸡不动了,而老陈头的血也喝得差不多了,随手把公鸡扔到了桥下。
他跟个雕塑似的,仍旧直呆呆的坐在桥头处,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难道他要一直待在这里吗?”阮梦瑶低声问我。
我觉得不太可能,听福根说,老陈头白天的时候喜欢睡觉,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活动,白天的时候他一定有藏身的地方。
我让她沉住气,“别急,我们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被老陈头发现,下次再想跟着他就很难了。”
眼看着已经到下半夜了,我们两个披着棉袄蹲在一个土堆的后面。
我感觉都快要冻僵了,而阮梦瑶也在瑟瑟发抖。
老陈头好像在考验我们的耐力,我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就在这时,我看到老陈头站了起来。
他歪着头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这才沿着桥头旁边的小路一直往北走。
小路非常荒凉,肯定是福根所说的,通向荒村的那条路。
“他果然藏在荒村里!”我忽然明白过来,难怪大伙都找不到他。
“要去吗?”阮梦瑶也明白了,不过她听过福根说的话,或许对荒村也有些忌惮,就低声的问我。
“当然得去了,”我边站起身来,边回应着她,“我们去看看,那个村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老陈头果然在往那边走,走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一座黑沉沉的村庄出现在视野之中。
在村口处有两棵白杨树,树叶已经落光了,在风中摇晃着。
我们那里把杨树叫鬼拍手,一般是不会栽在村口处的。
老陈头仍旧在往村子里面走,果然像福根所说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房舍倒是不少一间接着一间的,因为好长时间都没人打理了,有的已经颓败得倒在地上,而大多数都倔强的矗立在那里。
不过令我们意外的是,在村子中央处,的一栋房子里有着烛火在摇曳着。
“有人啊。”阮梦瑶低声跟我说,而老陈头就是奔着那栋房舍去的。
我冲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福根他们所知道的只是传说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也不清楚。
因为不用说夜里,就算是白天也没人敢到这里来。
老陈头到了房门口处,却没有往里面走,而是站在窗户的外面,他的脸朝里,似乎在往房间里看。
“里面的人会不会有危险?”阮梦瑶低声问我。
我跟她说,“就怕里面的不是人!”
敢在这样的村子里住的人肯定不简单,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
我的回答吓到了阮梦瑶,我眼看着她的脸色变得煞白的。
我笑着跟她说,什么样的精怪我们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
阮梦瑶点点头,让小鬼灵灵护在我们的身边。
而老陈头就站在那里,没进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我们听到有歌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声音很低沉,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在这个孤寂的村庄里,声音听着非常的渗人。
我们决定先把房子里的情况看个究竟,如果真的是有人住在这里,也好提醒他一下。
我们从房子的后面绕过去,到了后窗户处。
房间里的歌声已经停了下来,让我们奇怪的是,后窗户还是那种很古老的,上下两扇的木窗户,上面糊着黑纸,从外面望过去,隐隐约约的看到好像有两道身影。
我用手指轻轻的把窗纸捅开一个洞,然后把眼睛靠近那个小洞,往房间里望过去。
房间里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屋地的中央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而另一个人则站在她的后面。
坐着的人应该是一名女子,因为有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
后面的那人佝偻着身子,头上满是白发,应该是一名老婆婆。
看到那个背影,我很怀疑,福根所说的老婆婆会不会就是她?
可是据福根所讲,老婆婆是不会说话的,为什么我们能听到她的歌声?
老婆婆在给椅子上的那人梳头,边梳嘴里边念叨着,“一梳梳到底,二梳案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坐在椅子上那人穿着大红的衣服,就跟新娘子似的,头发却很长,瀑布似的披散下来。
“难道要在这里结婚吗?”这诡异的场景更让我摸不到头脑。
老婆婆梳完头,喃喃自语着,“今天好好给你拾掇拾掇,明天新郎就来迎娶你了,到时候有你一定要听话哦。”
老婆婆的声音很难听,就跟用东西在刮玻璃似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