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二家都挺传统的。
这次婚庆,两家人都做足了礼数。
什么送彩礼啊,花轿迎亲啊,藏鞋子啊,闹了一天。
此刻到了喜闻乐见的敬茶、拜堂的环节。
浩浩荡荡几千人围观着新婚夫妇。
只见李二胖穿得人模胖样的,新郎服绷得梆梆紧,胸前别着小红花,红花下写着“新郎”二字。
苏小素穿了一身加小号的红嫁衣,头上披着红盖头,和李二胖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解决了莫莉的烦恼,伊凛终于赶到现场,他无声无息地融入人群,悄悄接近。
他路过人群,无意中听见人群里有人低声嘀嘀咕咕的。
“我国曾经有一部刑法……我国曾经有一套完整的刑法……胖兄你可真刑啊……唉祝福你们……合法幸福……”
伊凛低头一看,却是土木工程部部长邢飞。
似乎他还下意识地保留着以往的职业习惯,在祝福二位新人的同时,不忘脑补李二胖到底触犯了什么法律,该吃几年香喷喷的牢饭等等。
临时搭建、表面还残留着炼成痕迹、临时由邢飞的炼金术搭建而成的婚庆台子上,李二胖意气风发,一张脸红彤彤的。
他支支吾吾,举着麦克风,大声对人群发言。
“老子嗝曾经和你们一样,都是离不开右手的单身狗!”
“但我今天,结婚了!”
“曾经,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我在默默流泪,在这段感情里,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听到这里,盖着红盖头的苏小素,默默捏紧了拳头,琢磨着要不要给李二胖来一拳。
这时伊凛已经走到人群前方,他来到李长歌、宁右、萧楚儿、许安静、钱多多、欧乐乐、王格必、白润丁等人身边,他好奇问:“这胖子是喝了多少敢说这种话?”
李长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嘿嘿笑着:“也没多少,在之前,我们偷偷给他喝的水里掺了酒,加起来纯的也就喝了五六斤。”
“……”
伊凛默默地从旁边桌子上抄了一把瓜子,继续看戏。
李二胖打着酒嗝,继续说道:“可有一天,我媳妇变成了一颗卵。”
“老子当时以为我媳妇没了。”
“我心情复杂,又高兴,又难过。”
“你们瞪啥?以为老子不敢说?嘿,胖爷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嗝谁不知道我们李家向来是男人做主。”
李二胖说出这句话时。
李开默默喝了一口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说二话。
“我当时就急了。”李二胖当众说起了当初的心路历程:“可我想啊,我想了好多、好多、好多。以前无数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是谁挡在胖爷面前?是素哥。”
“无数次刷怪的时候,是谁和胖爷并肩作战?是素哥。”
“有一次,咱们在试炼里,碰到了一件事。”
“咱们都中毒了,特么的狗血的是,只找到了一份解药。老子当时想啊,索性就让素哥解毒,还了这些恩,老子死了一了百了。”李二胖愤愤不平地指着默不作声的苏小素:“可她不地道,居然把解药灌进了老子嘴里。”
“还有一次,”李二胖又掰着一根指头:“老子和素哥被几千头鬼怪追着,胖爷我一脚把素哥踹下城墙让素哥先跑胖爷我英勇殿后了,没想到素哥在城墙上踹了一个洞又钻进来了,奶奶的,真不让胖爷我当一次英雄了是吧?”
下方无数宾客哄堂大笑。
“胖爷我已经分不清啥是情啥是欠了。”李二胖抹了抹眼睛,咧嘴笑着。这个表情很丑,却很真诚:“在素哥变成卵的时候,老子就下定决心了,陪她一起死。”
下面已经有些多情善感的妹子在偷偷抹眼泪了。
有些男使徒起哄道:“你现在也不亏啊!”
其中,邢飞起哄最大声:“李二胖,你可真刑!”
“可铐的男人!”
“胖哥牛逼!”
“真爱真爱!”
“原地怀孕!”
听着下方七嘴八舌的起哄,李二胖哈哈笑道:“今天,胖爷我结婚了!谁特么都知道,咱们的生活,是刀口上舔血,朝不保夕!所以,胖爷我今天不来俗的,说什么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那不现实!”
“胖爷我只说一句,嗝就一句!苏小素活,我李二胖活,苏小素死,我李二胖死!”
苏小素紧捏的拳头总算松开了。
李二胖曾经不情不愿,被迫上垒。可在这段时间里,在苏小素蜕变之前,李二胖解开了心结,看穿了红尘。苏小素也回应了李二胖的愿望,这反倒成了一件美事。
伊凛默默笑着,细心体会着这难得的喜悦与温馨。
在新郎发言后,到了敬茶阶段,苏哲板着脸来了一句:“你确定以后是你做主?”
“爹”
红盖头下,苏小素用娃娃音平静说了一句:“我会努力做主的。”
说着,苏小素扬了扬拳头。
李二胖只顾着傻乐了,给素爹敬茶。
苏哲大方地回了一个红包,里面塞了封顶500dp。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家当了,几乎都被掏空了。
最后是抛绣球的阶段。
苏小素举着绣球,背对人群,准备往外抛。
李二胖虽然喝了不少,但也没醉,他忽然想起了现在苏小素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连忙小声提醒:“媳妇,悠着点,悠着点。”
可没等李二胖提醒完,苏小素已经将伊凛特制、全由【稀有级】道具卡串成的绣球,抛上了天空。
咻——
绣球发出了如火箭升空般的声音,直线起飞,在晚霞中变成了一个肉眼难以辨认的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