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蛮本想躲在剑南春身后,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林一“舍身”救了她一命的缘故,让夏小蛮对林一师兄的好感度高了不少。只见夏小蛮哒哒哒小跑到剔指甲的林一师兄身边,面色紧张,揪着林一师兄的衣角,不让师兄跑了。
目前伊凛没有暴露。
如果镇南王再次发难,显然是冲着夏小蛮去的。
他要真能想到昨夜大闹景南城的“天启刺客”就躲自家府邸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城里耗了一夜光阴。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镇南王身后跟着一群士兵,在东厢别苑门前,杵了足足十分钟。
他的手也举了十分钟,一动不动,恍若雕塑。
门外,士兵们浓重的喘气声,隔着一扇木门,清晰可辨。
剑南春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一点也不紧张,对门外说道:“南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门外仍是沉默。
但却有了动静。
镇南王将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落下,轻叹一声。
“侄女,希望你能考虑皇叔的请求。昨夜多有冒犯,望侄女莫怪。皇室无情,你、我,皆无可奈何。”
说完,
镇南王没继续杵着,转头就走。
这本就是他家,说走,其实也没完全走,只是换了一条路,回到他自个儿的庭院内。
“哗啦啦——”
其余士兵,呼吸骤然一松,一群人大呼气的动静,令紧闭的木门都猛地一抖,几乎要被呼开了。
紧接着,所有士兵,都遵从镇南王的命令,有序离开。
……
东厢院内。
夏小蛮、剑南春都没想到镇南王就这么走了,真当无事发生,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皇、皇叔真走了?”
夏小蛮自己也不信。
要不是有修为高深的剑师兄护着,她昨晚说不定就已经走了。
镇南王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让她夏小蛮考虑考虑,要不要造反?
反自己的亲弟弟?
想明白后,夏小蛮下意识挽起袖子,差点就要冲出去找皇叔问个明白。
“果然。”
伊凛仔细剔整齐双手指甲,收起木匠小刀。
剑南春性别男,兴趣女,好装逼,但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在伊凛开口后,他便一抖雪白油伞。只见油伞自行转动,飘到三人头顶,洒下一片淡淡的光幕。
这是他的飞剑自带的功能,隔音、隔绝灵识、还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开好防御后,剑南春皱着眉问:
“果然?什么果然?”
伊凛走上前:“昨夜镇南王准备摊牌,可在摊牌的过程中,被我一打岔,他这牌,也没摊成。我寻思着今天有两种可能性,要么镇南王彻底撕破脸皮,要么当无事发生。本是五五开的几率,如此看来,镇南王也是一个人物,选择了后者。”
剑南春瞪了瞪眼:“这也能当无事发生?”
伊凛摊摊手:“能啊,怎么就不能了呢?就看镇南王好不好意思罢了。说好听些,这叫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说难听些,这叫脸皮厚……嘿,真的狗啊。”
夏小蛮气极反笑,指着林一师兄鼻梁:“你还骂!”
她不是因为伊凛骂镇南王而生气,而是因为,她和镇南王流着同样的皇室血脉,伊凛骂镇南王狗,那她是啥?
“口误、口误。”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林师弟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南王爷不会轻易放弃搜寻刺客的踪迹。”
“啊?”伊凛觉得很好笑,他真扑哧一下笑出来了,指着自己的脸:“你昨夜见着刺客的脸了么?”
剑南春摇头。
“你昨夜见着刺客的脸了么?”伊凛又对夏小蛮问。
夏小蛮同样摇头。
“这不就结了。谁也没有见到刺客的脸,我正大光明走在街上,谁能证明我是昨夜的刺客了,证据呢?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乱说话,我分分钟可以告他诽谤的知不知道?”
剑南春、夏小蛮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不懂“诽谤”是啥意思,但听伊凛的口吻,也能琢磨出其中意思。
“好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