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林师兄青衫白马,手抖缰绳,格外惬意,问着:“对了,如果我没记错,平安寺应该在xc区吧?”
夏小蛮回头笑道:“是啊,当年与小虎哥一别,已是四年前,也不知小虎哥如今变成怎么样了?”
“估计变成和你当年那样吧。”伊凛点点头。
“啊?”
伊凛摸了摸头,笑而不语。
夏小蛮短暂错愕后旋即会意,霎时间气得差点从马背上颠下来。
师兄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光头得罪你了吗!
说起来,师兄你丫当年还踩过本公主的头发!
在夏小蛮生闷气时,
伊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庆都不愧是有数百年历史的一朝古都。
新旧交替房屋错落有致,青石古道穿插其间。
城内不时透来的沧桑古韵,让伊凛有种漫步在历史间隙中的感觉。
夏小蛮用这种高调的方式回归,惊动全城。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能用神武军开道这种阵仗回归的神秘人,是昔日已经死去的长公主。百姓们只道是哪家的大人物,能有此番待遇。
但该知道的人,一定知道。
无意中,伊凛路过一栋七层塔楼,门前牌匾上写着“万香楼”。
可那万香楼平日门客挤满的场景,却不复以往。门前贴了黄色的封条,冷冷清清。
看那封条的状况,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伊凛皱了皱眉,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但却没有多问。
……
主道两旁,挤满了人。
仿佛全城的人都来围观吃瓜了。
走了半天,他们终于抵达皇宫。
皇宫不愧是皇宫,比景南城的镇南王府气派多倍,一眼望去,朱墙黄瓦的屋顶,鳞次栉比,层层递进。从伊凛的角度望去,屋顶群一直向深处延伸,看不见尽头。各色的飞鸟成排偎依在屋檐一角,三两成群,羽翼相抵,藉此取暖。
正如胖管家所说,负责内务的右丞相,已在宫殿门前守候。
右丞相穿着整齐的官服,戴着精致的瓜皮帽,留有八字胡,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右丞相远远便端详着夏小蛮的外观,直到胖管家牵马走到十米外时,他这才又惊又喜地迎上。
“果然是长公主殿下啊!”
右丞相终于把夏小蛮认出来了,毕竟隔了四年,夏小蛮与四年前的她相比,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有了不少变化,要不是熟悉的人,要一眼认出来,真不容易。
宫中。
哪怕是最下等的宫女,都穿着厚厚的袄子,淡妆薄面,与外面相比,多了一种从容与淡定。宫内的气氛,与外界恍如是两个世界,纵然外面战火连天,也像烧不到这儿似地。
让夏小蛮最为意外的是,她当年居住的“映雪阁”在基盛帝的旨意下,仍保留得好好的,每逢月初,甚至有专人负责打扫。当伊凛三人踏入映雪阁时,这里并没有因久无人居住而四处飘灰,反倒在许多卫生死角,皆是一尘不染,院子里还有淡雅花香飘出,堪称拎包入住,服务很到位。
“你弟弟对你挺好的啊,你死了也帮你留着屋子。”
伊凛感慨道。
“废话,那可是本公主的亲弟,亲弟弟!”夏小蛮一恢复长公主身份,语气上不经意地豪横起来,昔日跟在伊凛屁股后面“师兄师兄”地喊,现在都敢自称“本公主”了。
伊凛注意到这偏殿的名字,无意间勾起伊凛的回忆,他忍不住问:“映雪阁?这名字谁取的?”
“是我母后,”夏小蛮提起已故母亲,眸光微黯,但脸色却变化不大,说道:“当年我母后最喜欢的,便是雪。她每逢雪天,都喜欢坐在院子里,亭台下,泡一壶花茶,静静欣赏宫内的雪景。她总说,世人总道凄凉似雪,却无人欣赏,雪的平静纯洁,也是它的可贵之处。”
何等寂寞深闺无病呻吟的柔女子啊……
伊凛心里有话,却不方便吐,只能腹诽一二,当没听见。
“雪……你母后暂且不提。你确定……你的兄弟姐妹、或亲戚里,总之在姓夏的里面,真没有一个叫‘夏如雪’的?”
伊凛又想起这件事。
他总觉得冥冥中,有些事情,不是巧合。
“师兄,你说的夏如雪,她到底是谁啊!”
四年前夏小蛮曾在伊凛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还没什么,但四年后的今天听伊凛旧事重提,夏小蛮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疙瘩,绷得她胸口难受。
“族谱里呢?在你们家墓碑上的也算,有还是没有?”
伊凛不依不饶地问,他总不相信,真有那么巧。还是说活在了不同的时代?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谁啊?”
师妹的口吻听起来仿佛是在发脾气,但这毫无道理。
“呃……”见夏小蛮绷着脸瞪着自己,伊凛想了想,只能这般解释:“曾经有一位神棍告诉我,说我命中注定可能、也许、貌似会和一位叫‘夏如雪’的女子有一段轰轰烈烈的姻缘,而且会生一个女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女儿哪来的。”
伊凛半真半假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