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懒洋洋道。
“当然是执事说了算。”
杜峰毫不犹豫道。
“不就得了吗?就凭他陆子巽也敢管我的事?他算好几?”
夏凡嗤笑道。
“可是……”
杜峰欲言又止道。
“没有什么可是,老子的事还轮不到陆子巽指手画脚,你下去吧。”
夏凡冷下脸道。
“……是!那在下便告退了。”
杜峰沉默片刻,拱手便要离开。
“杜峰!”
当他正准备走出房门的那一刻。
夏凡的声音悠悠响起。
“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
杜峰闻言,背脊处瞬间涌出一股寒意。
“在下晓得了。”
他再次向夏凡的方向郑重躬身作揖,旋即才缓缓退出了房间。
“早晚收拾了你。”
夏凡看也不看杜峰离开的背影,心里却嘀咕了一句。
与此同时。
周小鱼刚一回到房间,紧接着便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
“谁?!”
周小鱼下意识警惕道。
“小鱼,是我。”
门外当即传来了窦红缨清清冷冷的声音。
“红缨,你怎么来了?”
周小鱼一听,立刻上前打开了房门。
“我听说舰长一回来就把你叫了过去,所以有点担心你的情况,没想到舰长竟然放你回来了。”
窦红缨走进屋里,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直在细细打量着周小鱼。
“红缨,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周小鱼让窦红缨看得有点浑身不自在,连忙便询问道。
“我很好奇。”
窦红缨若有所思道。
“舰长大人为何没有惩罚你,反而还放了你。”
“那还用说,当然是舰长欣赏我周小鱼啊!”
周小鱼故意挺了挺小胸脯骄傲道。
“我告诉你啊,当初在船上的时候,舰长就说了,他可是非常看好我的。”
“但我不觉得舰长会因为你而去得罪陆鸿予的长辈。”窦红缨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周小鱼道。“小鱼,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红缨,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小鱼顿时蹙眉道。
“抱歉小鱼,是我冒昧了,如今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窦红缨微微一笑,旋即便施施然然地朝她告别道。
“……有点莫名其妙的。”
周小鱼挠了挠头发,目光疑惑地看着远去的窦红缨喃喃道。
当她躺会自己的床上后,心里都渐渐放在了之前阿生叔的教导上。
想着想着。
一道灵光从周小鱼的脑海里忽地闪过。
不对劲。
有古怪。
红缨有问题。
其实早在之前溜出驻地的时候,周小鱼便知道窦红缨有秘密,但她当时心心念念着阿生叔,所以并没有怎么多想。
如今结合阿生叔的教诲,她突然发现。
好像。
从一开始便是窦红缨有意无意怂恿地自己与陆鸿予激化矛盾,若非窦红缨主动提起陆鸿予,那会周小鱼都差点记不得这个家伙。
难道说,之前红缨一直在把自己当枪使吗?
还有溜出驻地那次也是。
红缨明显是在欲擒故纵想要拉自己一起出去,如果她们不幸被逮到的话,往糟糕的方面去想,红缨会不会把责任全部都推卸到自己头上?
毕竟相较于举止文静的窦红缨,活泼好动的周小鱼明显更有动机与嫌疑。
只是。
后来窦红缨又三番五次地提醒自己要小心陆鸿予,由此可见,红缨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还是说她在补偿自己?又或者是从那时候才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吗?
啊!!!
好复杂哦!
周小鱼心烦意乱地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
她记得很久前阿生叔就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她又是否过于心理阴暗把红缨想象得太可恶了?万一红缨不是这样的人呢?
如此周小鱼肯定会惭愧不已。
都怪阿生叔把我给教坏了!
而且还害得我睡不着觉了。
周小鱼哼哼想着,紧接着便甩掉脑子里的杂念把脑袋埋在了枕头里,如同晒干的咸鱼一动不动。
翌日。
夏凡正在房间里悠哉地翻看着有关天门各方面资料的时候。
结果杜峰突然前来禀报。
陆子巽主动上门拜访。
显然是他已经得知夏凡放过了周小鱼的事情特意兴师问罪来了。
“带他过来吧。”
面对来者不善的陆子巽,夏凡并不介意给自己找点乐子。
不多时。
杜峰便领着神色阴沉的陆子巽走进了夏凡的房间,而夏凡却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压根都懒得起身招呼。
“臧涛!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而陆子巽上来便直接开口厉声质问,同样没有和夏凡拐弯抹角。
“交代?什么交代?”
夏凡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正眼都没有看陆子巽一眼。
“我的侄儿昨夜让人打成了重伤,甚至有可能错过这次的圣门考核,可是我却听闻,臧执事非但没有严惩伤害我侄儿的凶手,反而还放过了她!”
陆子巽目光冰冷地盯视着夏凡道。
“小孩子切磋比武,受伤是常有的事情,这次只能说是令侄技不如人,也不太走运了。”
夏凡轻飘飘地说了句。
“可我怎么听说,凶手与在我的侄儿并非切磋比武,而是凶手暴起发难单方面故意伤害了我的侄儿!”
陆子巽杀气腾腾地咬牙道。
“哦?你听说的?不如你把那人叫过来与我当面对峙如何?”
夏凡顿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子巽道。
而陆子巽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没有退下的杜峰,熟料杜峰却始终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臧涛!你很好!我陆子巽记住你了!”
这一瞬间。
陆子巽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沉吸口气深深地看了夏凡一眼,旋即便甩手直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