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声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听着十分委屈,像是在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苏韵任由泪水流淌,也不去擦拭,将脸挨着猫咪干净柔软的毛发,静静的抱着它。
“喵……”
蓝猫在怀里拱了拱,从手臂弯里探出脑袋,试探着叫了一声。
看她半天也没反应,蓝猫不耐烦了,干脆在怀里挣扎起来,跳到一旁,十分嫌弃的舔毛发上的沾染的泪水。
“臭猫!坏猫!都不知道安慰一下我。”苏韵感觉十分生气,却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她起身给猫咪开了一盒罐头,然后脱了衣服,在阳台上拿了睡衣去进了浴室。
浴室雾气氤氲,热水肆意的在身上流淌,苏韵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下午张越砸来的酒瓶。
就像三年前他拿着那个厚重的木板砸向自己的额头一样。
同样的场景,这是第二次。
只不过这一次有人拦住了。
如果再把时间往回调几年,那个时候的张越还是个勤奋上进,风华正茂的年轻才子。
他会写诗,会弹吉他,会唱歌,虽然疑心病重了点,但对自己极好,大体上还是个适合恋爱结婚的对象。
那个时候的苏韵也憧憬着两人未来,她会和他结婚,然后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全部交给他,也许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或者儿子,度过这平凡美好的一生。
然而一次事故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张越在那次事故里,伤到了脊椎神经。
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也失去了作为男人的本钱。
但苏韵觉得这些不重要,她没有体会过男人之间所谓的“极乐”,也并不怎么热衷这些事情。
她相信,就算没那些,就算不能生育,只要两人可以互相信任,一样能够白头到老,携手走完这一生。
所以她拼着父母的反对,一意孤行,毕业后还是和张越结了婚。
不幸的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从婚后开始,张越变得越发多疑,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得鸡犬不宁,令人身心疲惫。
也就是那个时候,苏韵为了避免他的怀疑,总是穿着最保守的衣服,戴上了厚重的眼镜。
可是事情还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在一次争执中,张越拿起了一块木板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苏韵也终于清醒过来,张越早就已经疯了……
后来无论张越怎么跪在地上哀求,她始终没有松口,依然选择了离婚,结束了短短半年的婚姻。
原本以为分开了对两个人都好,张越也不用整天活在怀疑当中,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灰暗。
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变。
他最该待的地方应该是精神病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