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虽然心软了一半,却不可能现在就把甄妈妈当作心腹。
毕竟是一个桓二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的人,她没必要这般主动。
萧姵指了指桌案上的首饰:“你替我寻个匣子把这些和方才的衣裙都收拾好,派个人送去鹔鹴园。”
“是。”甄妈妈应道。
萧姵笑了笑,站起身走出了里间。
回到练武场,她正打算去兵器架那边瞧瞧,却见桓老郡公和桓郁已经到了。
“祖父,桓二哥——”她笑着迎了过去。
桓郁道:“你不是打算换男装的么,上哪儿寻的这一身?”
不等萧姵作答,桓老郡公朗声笑道:“这是你甄妈妈特意为小九做的衣裳,难得她竟肯穿上。”
他与萧姵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他对她的脾性却十分了解。
女子的衣裳大多都比男子的繁琐,若不是顾及萧桓两家的颜面,这丫头恨不能大婚时穿的是郁哥儿的礼服。
萧姵扯了扯袖子:“这是甄妈妈的一片心意,不好辜负的。”
她哪里想谈论这些,说罢立刻凑到了桓老郡公身边:“祖父,如今我也是桓家的人了,要不您还像从前那样,今日就把桓家刀法传给我?”
桓老郡公把她的脑袋推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桓家刀法精妙无比,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
况且老夫已年近古稀,你还当我是八年前,有那么多的精力天天陪你过招?”
萧姵如何肯信他的话。
桓家刀法的确精妙无比,可她也没说今日就要全都学会。
后一半的话就更不能信了。
桓老郡公与自家祖父年纪相仿,看起来还要更加年轻。
祖父老当益壮,依旧能亲自给他们示范枪法,他会没有精力陪自己过招?
她看向桓郁:“桓二哥,你帮我求求祖父。”
桓老郡公笑道:“让他求我还不及你自个儿求呢!罢了罢了,就当老夫给孙媳妇一个见面礼,今日就与你过上几招。”
桓郁去兵器架上挑了两把刀,分别递给了祖父和萧姵。
桓老郡公接过刀,对萧姵道:“小丫头,把你这八年来所学的本事全都使出来,让老夫瞧瞧你有多大的进步。”
萧姵手握刀柄抱拳施礼:“祖父,孙媳得罪了。”
两人很快就交上了手。
去年得了寒霜后,萧姵从桓郁那里学会了不少桓家刀法的招数。
桓郁对她并无保留,只是碍于时间太短,没有能够全部教完。
而且每个人的领悟力是不一样的,纵然都是武学奇才,两人对招式的理解和用法也不尽相同。
朝夕相伴近两个月,萧姵对桓老郡公的脾性也算了解,知晓自己必须尽力才不会被他老人家嫌弃。
八年来,她和许多高手学过刀法,早已经做到融会贯通。
再辅以桓郁教她的刀法,竟被她悟出了一套全新的对敌招数。
饶是桓老郡公武功深不可测,也被她逼得几乎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