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校门口。
此时的易惜已经睡的歪七扭八,不省人事。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寝室门就要关了。
上车前,徐南儒忘记了学校还有门禁这个事。但如果他现在把易惜带到寝室楼下,完全可以寝室阿姨来开个门。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
因为两人在这个时间点时一同出现就已经够诡异的了,更可况身为学生的易惜还醉成这样。
徐南儒吐出一口气,去翻她的手机想着联系她的家人,然而这时却发现她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就什么也没带……
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带走她也不是,放下她也不是。
“先生,不下车吗?”终于,前面的代驾问道。
“麻烦开去最近的酒店。”
“诶好的。”
“……等等。”
“嗯?”
徐南儒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亿和家园吧。”
**
易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她的十三岁。
那时,她还是个被父母离婚残害的孩子,一方面怨恨着新来得“家人”,一方面叛逆到做尽让家里人崩溃的事。
那时,她成绩很不好。所以易城行给她请了个家教,名校高材生,大一。
新来的家教讲题很详细,比老师讲的都好,他虽不爱笑,但却总是很有耐心。
梦如电影镜头般切割剪裁。
一会是愉悦的场景,一会是黑暗的漩涡。最后的最后,脑海里只剩那个年轻的男子蹲在她面前的模样,轻描淡写说话的样子:你是易家大小姐,只要你愿意,他们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易惜,不要倒下,不要让别人……抢走你的东西。
不要倒下。
她听话了。
因为重新站了起来,所以才有了后来为所欲为的易惜,才有了后来,什么都不怕的易惜。
天亮了。
一夜宿醉,易惜头疼欲裂。
掀开被子坐起来后,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醒了。”
不远处的沙发上,徐南儒端着杯咖啡,腿上放了几页A4纸。听到声响,他眉头也没抬,只是翻看着纸张里面的内容。
“徐老师?”
“嗯。”
“我怎么……”
“昨晚你醉的一塌糊涂。”徐南儒抬眸看她,“学校送不回去,也找不到你家人,所以把你带回来了。”
徐南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是希望看到易惜能有“我做错事了”的表情,然而,他眼睁睁的眼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表情从迷茫到惊喜再到兴奋。
徐南儒:“……”
“真的吗,我在你家睡了一夜?我这么有本事啊。”
“……”
易惜理了理头发,讨好的笑笑:“老师,你人真好。”
徐南儒撇开了视线:“……再好也不能帮你考及格。”
易愣愣了几秒,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表。
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吗,下午还考试呢!”
徐南儒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你有考试。”
“我当然记得了。”
徐南儒南的冷笑没褪下去。
易惜从沙发上站起来:“那,那我先回学校了?”
“哦。”
易惜能察觉到徐南儒有些生气,估计,昨晚她醉醺醺的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只是,她实在是记不清断片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易惜抓了抓头发,安安静静的走到玄关处穿鞋。
“老师,昨晚麻烦了。”
徐南儒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后者在门前比了个爱心,十分不正经:“爱你,比心。”
徐南儒:“等等。”
易惜顿了顿:“怎么啦。”
“台上放着一些零钱,看到了吧,拿走。”
“啊?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手机掉酒吧了,钱估计也是,如果你打算走着回学校,我没意见。”
“……”
易惜拿着徐南儒的钱打车回了学校,对于她在徐南儒家睡了一晚这事她没有给任何人说,其实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私心想把有关徐南儒的事当成心底的小秘密。
考完试后便是寒假,假期后的几天,成绩出来了。
易惜查了成绩,没挂科,全过了。
当天她就高兴的领着易城行给的一大笔零花钱去BlueIsland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