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你。”梅遥知道。
“有次游艇聚会我见过你,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我?”慕晚有些惊讶。
梅遥知开着车,道,“人太多了,我认不出,但对于长得漂亮的,总会有些印象。”
“对,就像我,人太多了,我也只对有钱的有印象。”慕晚回道。
梅遥知又笑了起来。慕晚说话很灵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灵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怪不得柳谦修会喜欢。
不过一个小时,两人到了梅宅。再来梅宅,即使没有柳谦修在,慕晚也没觉得有任何得不适感。这倒不是她多会适应,而是梅家人待她很好,有种自然的亲和,让她十分舒服。
吃过饭后,梅老太又组了麻将局,一家人围在一起,又开始搓麻将。
老太太一边摸着牌,一边看了一眼家里的坐地钟,问了一句,“谦修应该快到了吧?”
其实慕晚已经盘算着时间到了,刚刚摸牌都有些急,听了梅老太的话,她倒是稳下来了,应了一声,道,“差不多了。”
说话的功夫,梅遥知放了牌,慕晚一推,“胡了。”
梅老太哈哈笑起来,看着梅遥知愣住的神色,笑着道,“晚晚的运气是没得说。”
慕晚笑起来,边摸着牌边道,“那当然,不然怎么能遇到谦修。”
小姑娘人美嘴甜性格好,而且大方稳重,梅老太心里更是喜欢。慕晚说话间,手机震动,她眸光一动,拿了手机,心脏的血液霎时间冲向了全身。
“是谦修的电话。”
“这个谦修,现在打电话都不先给外婆打了。”梅母笑着打趣。
“以后还是晚晚陪伴他的时间长,有什么好分先后的。”梅老太慈祥地说,“晚晚你去接吧,过会儿他会再给我们打。”
慕晚也没客气,点头应了一声后,起身离开。
她站在梅宅客厅外的走廊,走廊窗户大敞,外面星空闪烁,一轮圆月高悬。慕晚接了电话,手掰着窗台,笑着问了一句,“喂,你到了?”
“嗯。”柳谦修人离着她远,声音也像是变远了,像是从月亮里传出来,带着些孤寂感。他应了一声后,问道,“在干什么?”
“在梅家,刚吃过饭,搓了会儿麻将。”慕晚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刚到了还没有休息吧?”
“嗯,打过电话就会去休息。”柳谦修道。
说完之后,电话两端皆是沉默,对方像是都没有什么话可说。
窗外吹进些热风,将她发丝吹到脸颊边,搔着有些痒,慕晚先开了口,跺跺脚说,“你刚离开,时间就过得慢了。二十几个小时,煎熬死我了。”
她的话说得没什么重点,说完后,就笑了起来。在她笑着的时候,柳谦修说了一句。
“我想你。”
心像是被灌了蜜,然后又封了口,慕晚能看得见想象得到蜜有多甜,但她尝不到。她舔了舔唇,低头看着脚尖,说,“我也想你,但隔着电话线,想也没什么用。我就想摸摸你,抱抱你,跟你在一起。”
异地恋真苦,还得苦两周。
“以后不会了。”柳谦修保证。
慕晚又笑了起来,她说,“那你好好忙你的事情,忙完以后我们就在一起。我帮不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不分心。但一接你电话,就觉得惆怅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也忘了。去他妈的,我才不说那些话,我就我想你快点回来。”
“嗯。”柳谦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开心就好。”
“我会尽量过得开心,你也要快点忙完事情回来。”慕晚说完,叮嘱道,“你给外婆他们打个电话,就去休息吧。”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他应该也挺累了。
“好,我爱你。”柳谦修说。
三个字像“你今天想吃什么”一样平平无奇地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慕晚倒是听愣了。她刚刚沉寂下的心又喧嚣了起来,踢了踢地板,慕晚声音里带着些娇气。
“你这人真是的,这样我更难受了。”
她听到了男人的轻笑声。
挂了电话,慕晚麻木的身体又变得鲜活了起来。电话虽然不能解相思苦,但能续命呀,最起码现在,慕晚没有前面那么难受了。
漆黑的轿车车窗紧闭,成一道流畅明亮的直线行驶在异国的街头。车内,柳谦修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
蔡清良坐在旁边,看着他道,“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去总部。”
“不用。”柳谦修抬眸,神色清冷地望了一眼车窗外,说,“早点处理完,我想早点回去。”
蔡清良没再说话。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现代风格的大厦前,临下车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从前后轿车上下来,围在了中间那辆黑色轿车前。
保镖神色警惕,确认周遭环境后,打开了车门。
一身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站直身体,身材挺拔修长,西装剪裁合体,衬出了男人矜贵的精英气。
他面色依然清淡,然而眼神带着锋芒,将他的五官也刻画得深邃了些。
“柳先生。”柳氏宗族的人已等在门外,神色尊敬。
柳谦修微微点头,起身进门,身后众人尾随着他,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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