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
皇后起身后左等右等没等来云氏,捂着剧烈疼痛的脑袋大发雷霆。
“一个个都靠不住,孟氏不行,云氏也不行,本宫早就应该料到的!”
“要不是那太子那狗东西还有点儿用处!本宫一早统统清理掉这帮废物!”
“还有那帮蠢物太医,连个头疼都治不好,废物!废物!”
向来以端庄贤良著称的皇后甚少有这样疯狂发威的时候,实在是旧疾复发加上宸王出宫建府娶妻纳妾这些事堆积在一起,才让她崩溃了。
齐嬷嬷拿着几张焦黑的药贴匆匆进来。
“娘娘,您试试这个药贴,是去年少爷专程托人送进来的,说是从一个外邦人手里买下来的,治疗头痛有奇效!”
皇后一听就有些迫不及待:“是吗?快让我试试!”
旧疾已经有一年多没犯了,要不是齐嬷嬷提醒,她都已经忘了这回事。
齐嬷嬷答应着赶紧伺候她贴上。
焦黑的药贴被剪成两个核桃大的圆片,贴到皇后的太阳穴处,没过一会儿,丝丝冰凉从药贴里浸出,将那股火烧火燎的头痛扑灭大半。
皇后觉得舒服多了,靠在榻上长舒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娘家人靠得住!”
“那是!”齐嬷嬷笑道:“少爷虽然平时养尊处优了些,可对娘娘这个长姐一向关切有加,娘娘有福!”
皇后心里得意:“那是,司礼是我秦府唯一的嫡子,是本宫的幼弟,他再奢宠也不算什么”
齐嬷嬷赶紧附和:“这是自然!听说少爷这几年愈发成熟了,不但进益了许多,还和天下文人雅士素有来往,在京城也是才名远播!”
皇后目光灼灼,骄傲地扬起头颅:“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司礼他本身就天赋异禀,又有我父亲教导,成才那不是指日可待?”
“娘娘英明!”齐嬷嬷笑容满面。
她是秦府的家生子,自小服侍在娘娘身边,她的人她的家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秦府。
秦府的荣耀和她息息相关,眼前的皇后是她唯一的出路,自然是忠心耿耿地效忠的。
贴上药贴的皇后歪在榻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不少。
本想着下午再叫人去毓庆宫找人,不想太子妃居然不请自来了。
……
唐宛凝扣下云氏,当然要登门的。
带着碧月和碧络进了凤阳宫,她首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开始禀报。
“母后,儿臣来是想禀报一声,云氏她昨晚回去就病倒了,不能在母后跟前侍疾!”
皇后先是诧异,随后又冷笑。
“病了?”
“这么巧?是真病了还说装病?!还是太子妃你想让她病啊?!”
头痛欲裂的皇后没了往日的耐心,说出来的话火药味十足。
唐宛凝也不害怕,只盈盈一笑。
“母后可真是说笑了,病了就是病了,哪儿还有假病一说?!再说,臣妾也没那个本事想让谁病就让谁病!”
想了想她又笑:“云氏是肯定不能来了,儿臣身为太子正妻,倒愿意替母后分忧,不如就由儿臣来服侍母后?”
唐宛凝说得十分真诚,丹凤眼里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笑意。
“哼!本宫不需要你假好心!”皇后气血翻涌,脸色极其难看。
自己儿子的婚事她怎么敢交给别人?还是夏侯珏的女人,他们两口子不捣乱就不错了。
唐宛凝就等这一句,她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隐藏下去。
“可是……”她红了眼圈。
“母后您身子不适,四弟的亲事又在下个月,儿臣担心您一个人吃不消啊!”
“您要是病重了岂不是儿臣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