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夏侯珏狠狠打了个喷嚏,心里有些纳闷:谁在背后骂自己吗?
……
唐宛凝的猜测是对的,夏侯珏那混蛋打得果然就是这个算盘。
七月下旬时江南发了大水,淹了三百多个村庄,几百顷的土地,那些灾民得不到朝堂的救济粮,竟沿着河道一路乞讨来了京城。
某天唐宛凝偷偷溜出宫,见一群人在打群架,让碧月碧络上前细问才得知,是孟家的门人在江南贪污受贿,把运往江南的赈灾粮食给贪了一大半下来。
灾民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只剩下百十来人上京告状来了。
“啧啧啧!”
街边的一座茶楼里,唐宛凝啧啧称叹。
“真的假的,孟家不是书香门第吗?书香门第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儿?”
碧络一板一眼向她禀报打听来的消息。
“娘娘有所不知,这孟家祖籍是江南那边儿的,他们这一支在京城做官儿,还有一支留在了江南,现在是远亲!”
“自从皇上登基,孟娘娘执掌后宫之后,他们就真的认为孟家能成为正经的国丈老爷,这户人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江南的关系网盘根错节,雁过拔毛,就连个苍蝇飞过去都得拔下一层皮下来!”
“啧啧啧!”
唐宛凝撇撇嘴:“往常总听那些士大夫看不起咱们这些习武的,可你瞧瞧,这士大夫也不都是好的么!”
“谁说读书人就以百姓为重了,实在是荒唐!”
一身便衣的唐宛凝本想出去好好儿喝壶茶,现在她也没这个心情了。
回宫的路上她很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竟然遇见这样的事,真是气死人!”她傲娇地一撇嘴,扭头回了宫。
进宫后,她直奔御书房。
几个大臣正在御书房里议事,唐宛凝就坐在旁边的晓婷里等着,直到一盘儿蟹粉酥吃完,一壶碧螺春喝尽,夏侯珏才肿着黑眼皮过来看她。
“宛宛,你不是出宫去了么?”
他怕她闷着,把自己的暗卫派给她,让她出宫玩儿去了,现在却见自己心尖尖儿上的人一脸赌气,他的心也跟着一瞅。
“谁惹朕的皇后生气了?说来听听!”
“还说呢?”唐宛凝翻了他一个白眼儿:“你不是说,我把后宫清理干净,你把朝堂也清理干净了么?这就是你清理过的朝堂?”
夏侯珏不明所以点点头:“是啊?”
“那你可真是了不起,孟家在江南为非作歹,伟大的皇帝陛下居然看不见!”她一扭头,凤眸里一脸鄙夷。
“这……这话从何说起啊?”夏侯珏一脸懵。
唐宛凝瞪了他一眼,把街上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愤怒地看着他。
“这样的贪官污吏早就该让他们见阎王,哪儿还能有机会在朝为官,这不是鱼肉百姓,助纣为虐啊!”她气鼓鼓地看着他。
夏侯珏愣了一会儿,突然呵呵笑了。
“朕的皇后啊,你说朕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愚钝?那孟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连根拔起,谁来给朕干活儿啊!”
他总得培养出一批自己的门生,才能把人清理得干干净净吧。
“孟家不足为惧,宛宛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