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亲自上阵,挨个考核,先是考核他们的分辨能力,然后是管理能力。
李勣来到一名衣裳破旧的人面前,询问道:“你是哪里人?”
“小人辽西马义,拜见大人。
“师从何处?”
马义脸色略显尴尬,小声回道:“小人在账房先生家做过门徒,偷看了些典籍。”
“主公常说,英雄不问出身,你不用过于拘束,我只是随意问问,我且问你,两妇人为争强一个小孩,而闹上公堂,若你是县官,当如何神力此事?”
马义问道:“孩童几岁?”
李勣回道:“尚年幼,且已然被惊吓失常,无法自语。”
“可有乡里人为证?”
李勣又答道:“逃难而来,无人能分辨。”
马义一顿,陷入了沉思,半许之后,如同抛开云雾,回道:“大人,小人想到了。”
“快说!”
李勣一喜,连忙问道。
马义缓缓开口道:“可让两人一人拉小孩的一只手,谁拉赢了,那小孩就是谁的。”
旁边的几名候考的人轰然笑道:“这算哪门子计谋,不就是胡闹嘛,哈哈……”
只有李勣脸色一变,饶有兴致的看着马义,询问道:“你且细说一下,这是为何?”
马义解释道:“俗话说得好,娃娃是娘的心头肉,孩童年幼,身子骨脆弱,如何经受得住两个大人的拉扯,用力过后,必然会嚎啕大哭起来,最先放手的,必然是亲母。”
话毕,刚刚那些取笑马义的人,顿时哑口无言了,这的确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李勣点了点头,又询问道:“若让你为地方县丞,眼看春耕已到,可是干旱连连,寸土难开,你当如何办?”
马义询问道:“地处何处?”
李勣笑着答道:“就在辽东。”
“辽东何处?”
李勣没有想到这马义会问的如此详细,当下回道:“就在襄平城。”
马义不好意思道:“大人见笑了,所谓因地制宜,适地生存,每个地方差异不同,所以小人要问清楚,才能回答。”
“既然是在襄平城,大可开挖渠道,引水灌溉,或深打人工井渠,积水成渊。”
李勣笑道:“如此浩大的工程,怕是三五个月都难以成效,到时候,春耕已过,秋收无望了。”
马义拱手道:“大人,天干洪涝,皆非人力所能为,既然干旱已成定局,若没有渠道灌溉,只靠人力去挑水浇灌,费时费力不说,收成也少,倒不如官府筹资,赈灾布施,然后组织人手,开挖渠道,这一季若是没种上也不要紧,一旦渠道建好了,日后不管是春耕还是秋种,都会受益良多。”
李勣听了,大为所动,这人不错,为一方县令也不为过,真是英雄不问出身呀!
“马义,你可愿往玄菟郡高句骊为县令?”
李勣笑呵呵的询问道。
县令?
顿时把一旁的人惊讶了一番,然后个个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马义,高句骊可是玄菟郡郡治,当了这高句骊的县令,可谓前途无量呀!
马义脸色一顿,迟疑道:“大人,小人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哈哈……”
李勣笑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家中可还有亲人,回去收拾一下,带着他们一道上路,前往高句骊去当县令,我自会向太守大人明言。”
马义拜叩道:“家中只有老母一人,年过六十,正愁无处安置,多谢大人成全。”
“应当的。”
有了马义这个一举成名的例子,后面的人个个都卯足了劲,想要博一个好官职,可是都差强人意,远不如马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