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郡,太守府。
公孙瓒长子公孙续一脸失落的回到了府宅,满脸阴云。
“公子,怒火伤肝,消消气!
一名文士上前,亲自给公孙续送上一杯茶水,宽慰道。
公孙续沉声道:“田宁,你说说看,父亲大人到底在顾虑什么,如今圣旨已到,为何迟迟不发兵辽东。”
这田宁是公孙续来到辽西郡结识的文士,为公孙续出谋划策,排忧解难,颇受重用。
月初,圣旨传到右北平,着公孙瓒兼领辽东郡,可把公孙续激动坏了,称王称霸的时代,谁不能强大自己。
圣旨明言,让刘义出任幽州刺史,他就应该撤出辽东,到幽州蓟县去上任。
东汉刺史虽有监察郡县的权利,也可遣计吏代行,不复自往,每州刺史皆有固定的驻地,但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大官。
田宁小声应道:“想必大人不想生灵涂炭,妄开杀戒!”
“不!”
公孙续嗤之以鼻道。
从小公孙续便在公孙瓒的影响下长大,父亲生性好战,杀伐果断,杀人从不手软,且会顾虑这些。
“右北平和辽西佣兵两万人,比之刘义三郡兵力只多不少,况且,刘义要时刻防备中部鲜卑和西部鲜卑来犯,真正可用之兵不过四五千人,何足为惧!”
田宁又道:“听闻最近刘义在襄平城外招兵买马,训练新军,野心勃勃,大有吞并幽州之意图。”
公孙续惊呼道:“先生何以得知?”
“听商贾说起!”
田宁缓缓开口道:“最近来往两郡通商的人越来越少,且货物都是从辽西运往辽东,不曾有辽东的货物运往辽西,乃是刘义早已经在辽东囤积物资,只许进不许出,又从青、徐两州过海路,运了两大船铁矿,想必是在秘密打造武器。”
公孙续惊愕的道:“此贼怕是早已惦记我辽西郡了。”
田宁小眼一转,又道:“还有一事,在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公子可听闻刘义此人生性好色,且贪得无厌,纵欲无度,高句丽之所以惨遭灭国,就是此贼为了掳获太祖王的长女丽姬,若是让他攻入辽西、右北平两地,怕是……”
公孙续内心咯噔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妻妾可是个个貌美如花,怕是早已被此贼惦记,顿时满脸怒色,喝道:“此贼不除,辽西郡难安,幽州难平!”
“先生,可如今父亲大人一直踌躇不定,没有他的军令,又如何调动辽西郡的兵马?”
辽西郡兵马都在严纲手中,若没有公孙瓒指示,公孙续是不能调动大军出战。
田宁沉声回道:“公子,辽西东去八十里便是辽东北镇城,哪里乃是两郡之间的兵家必经之地,若公子以雷霆之势,一战击溃北镇守军,厄守城池,吹响进攻辽东的号角,大人势必会立马响应,到时候,大军压境,辽东郡唾手可得。”
公孙续正色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斩后奏?”
“不错!”
田宁郑声回道:“属下已经打探清楚,北镇守军不过三四百人,且年老体衰,公子只需提千余精兵,便能一战而定!”
调动一千人马,对于公孙续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攻城不利,父亲怪罪下来,又当如何应对?
看着公孙续举棋不定,田宁从旁低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子难道想一直久居人下,不为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