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霞冷笑两声,陡然一伸手,从脚下人质的脑袋上,硬生生拔下来一撮头发,登时痛得那道士如杀猪般惨叫连连。雪烟霞则轻轻一吹,把那撮头发吹散。喝道:“怎样,姑奶奶要帮他剃头做和尚呢。你们不是要我不得好死吗?尽管来啊!”
霎时间,那名身穿明黄色袍服的道士,面上神色也甭提有多尴尬了。什么“胆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们就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不过是场面上的交代说话而已。江湖上一天下来,都不知道会被讲上几千几万句,从来也没人当真的。
可是现在,他们却忽然遇上了一个较真的雪烟霞,那就糟糕了。一时间,竟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怎么收场才好。
“唉~冤孽啊。喃无阿弥陀佛……”
菩提禅空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半步,道:“雪施主,千万不要伤人,有话可以好好说。”
雪烟霞冷哼一声,别转头去,根本不愿再和这个伤透了自己心的男人说话。小青则及时走上,接口道:“还有话好好说?呸!咱们好端端的在这山谷里休息,你们忽然毁掉了山谷的入口,凶巴巴地闯进来,还要打要杀的。这叫有话好好说吗?”
菩提禅空一时为之语塞,禁不住满面通红,低头喃喃念经,竟顾不上再和小青对答。
判春秋向前走上两步,道:“雪姑娘,小青姑娘,们两位稍安毋躁。刚才在山谷外叫门的,是这位太黄天道兄。其实他也并非刻意来生事。实在是数十年同修的道友,一朝间忽然离奇去世。他关心过度,一时间急怒攻心,所以才显得稍有失礼而已。两位莫怪。”
“同修的道友,离奇去世?”
旁边正交抱双臂,作壁上观的“柔荑”,骤然听到这两个字眼,身躯立刻本能地为之一颤。要知道,作为绣春楼的四大档头之一,他们四师兄弟毕生当中,也不知道曾经或独力,或联手,先后侦破了多少大案要案,血案命案。
漫长的公门生涯,早已经把四大档头千锤百炼。以至于他们都养成了一种习惯。一旦有类似奇案发生,他们本能地就会进入状态,开始调查。
当下,“柔荑”凝声开口问道:“菩提大师,春秋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判春秋叹口气,道:“我先来给各位介绍一下吧。这几位,乃是龙华寺十八罗汉当中的六位。分别是本度大师,还有见空、见性、见尘、见愿、见业等五位大师。
至于这几位道兄,他们是真武宫的欲天六友。分别是太黄天道兄,太玉天道兄,清重天道兄,玄育天道兄,七夷天道兄。被雪姑娘踩着的那位,是元举天道兄。他们都属于从龙华寺和真武宫赶过来支援的第二拨。”
之前,我们都在地下湖的湖心岛上镇守,走不开。有这几位大师和道兄们过来支援,总算能够轮流换班,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今天凌晨时分,我们准备进行换班的时候,却发现……却发现……”
判春秋神情黯然,轻轻叹一口气。道:“发现太乙道兄,还有紫霞与逍遥两位道兄,竟然已经非常不幸地离奇遇害,被斩下了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