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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钜谷的石屋还在老地方,多少年下来,它还是老样子。
万鼠妖君看了半晌,忽然扬爪狠狠砸在上面——手掌巨痛无比,石屋分毫未损,只有其上覆盖的冰雪扑簌簌地滚落。
三公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令狐羽四处逃亡时,用仙术凝的石屋吧?”
他款款行近,有意无意往万鼠妖君残缺的左边利爪上瞥了一眼,听说那正是被令狐羽所伤,且伤得十分不光彩,因这位妖君当时是偷袭并挑衅,令狐羽甚至都没看他一下。
“石屋是死物,妖君何必拿它们出气。”
三公子话语里颇有揶揄之意,多半是暗暗讥讽他不但打不过真人,连凝出的石屋也破坏不了。
万鼠妖君却没发怒,声音冷淡:“他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死了,他的后人还不是要被赶尽杀绝?”
三公子犹在笑:“妖君难道没想过,南荒帝或许舍不得赶尽杀绝?”
“放屁!”万鼠妖君嗤之以鼻。
“毕竟被令狐羽拐跑的是他最心爱的妃子,即便是生了孽种,南荒帝若见着令狐后人有一丝半丝长得像宠妃,难保不起垂怜之心。若是我,总归要留着温存几日再杀。”
……真是个下作的东西。
万鼠妖君的扭曲劲大半用在吃人上,对三公子如此扭曲的好色十分不以为然,不想他还在说:“其实我也颇爱惜那令狐后人的美色,万鼠妖君,这趟我们去西之荒捉得了她,可否稍缓几日带回?”
万鼠妖君冷笑起来:“那也要先捉到!你老子不是说已有筹谋?你倒给我说说是怎么个筹谋?白白往西之荒一趟,在西荒帝眼皮子底下抓人?”
“妖君,不必焦虑。”三公子返身往巨车走,“此次有我同行,你还不信父亲的诚意?西之荒不能喊打喊杀,自然要隐蔽些,所幸西之荒有一位父亲昔年旧识,颇有些手段,妖君与我静候佳音便好。”
说罢,他忽又笑起来:“对了,你不是一直恨那个会风雷飞剑的修士吗?此次捉住了带回南之荒,随你打杀。”
万鼠妖君顿觉这对父子半点可靠的地方都没有,南之荒养了一堆精锐妖兵他们不动弹,西之荒规矩甚多,西荒帝还爱找事,他们却要朝修士下手,疯了?
何况与修士有仇的是他,不是昌元,知道人家是太上脉,竟还把主意打到西之荒去,一点也不像昌元的作风,总觉十分可疑。
三公子极擅察言观色,当下又道:“妖君与那修士结下滔天巨仇,究其根本,还是父亲的缘故,父亲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替妖君消解此恨。只是对付太上脉,硬来可不行。如今我们做出退让姿态,且有了合适手段,更有合适时机,两个修士即便出事,也不会有谁疑心到我们南之荒,岂不是更稳妥?”
“什么合适手段合适时机?!”万鼠妖君极厌恶昌元一家子的故弄玄虚,“你讲清楚!”
三公子笑而不答,只开了车门:“佳肴一口口吃才能细细体会美味;美人一点点享用才有趣味。走吧妖君,西之荒如今也繁华起来了,正好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