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苏家人都闭嘴了。何莞华一脸的痛心,对苏姨娘说:“姨娘,看看,这就是你付出了青春,付出了心血的苏家,这就是你抛弃女儿要维护的苏家人。看看他们都是什么货色,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嘴脸。看看到底真心对你好的人是谁?谁在乎你的性命,谁在乎你的安危?谁给了你荣华富贵,谁是躺在你身上喝你血的人?”
苏姨娘眼泪不断的流下,她心里无比的悔恨。眼前的事情,还能让她说什么?就是女儿不问她,她也想问自己这些问题。她为之奋斗,为之付出青春,为之忍受屈辱,为之日夜筹谋的可不是她的女儿,是她的这些娘家人,可是看看她的这些娘家人吧。值得吗?答案显而易见,她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何莹华哭到在生母的身边,拉着生母的袖子说:“姨娘,姨娘,你就说了吧。我不想没有姨娘。姐姐气你,可是姐姐也是心疼你啊。你难道真的不要我和姐姐了吗?”
见到小女儿稚气脸上的泪水,当娘的心一阵阵的疼,苏姨娘忍不住伸出手去擦女儿脸上的泪水,再看看身后的娘家人,她闭了闭眼睛说:“一步错,步步错。我没有想到,何家败落到这样的地步,还会有四姑娘这样的人物拯救何家,甚至连蒋家,连知府大人都被算计。早知道四姑娘有这本事,我何必如此?我和钱嫣红那个贱人不同,我哪怕是要抛弃女儿,也没有想过再找男人,老爷对我虽然没有十分恩宠,可是,这么多年,老爷到底对我苏家不薄,我不会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
“但是,何家败落,我也没有想到,老爷不在,我也没有想到。为了给苏家挣一条活路,我没有法子,只能利用钱嫣红跳出何家。哪里知道,这才是我最错的一着。罢了,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晚了。我不敢求苟活,只求不要把我送到女囚里面过那样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四姑娘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说。”
一听这个话,一直闭目不语的苏长帽猛然睁开眼睛:“春喜,你敢?你要成为苏家的罪人吗?苏家有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苏家为奴为婢几代人的功劳。你成为姨娘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没有我和你娘,没有我们在老夫人面前的面子,怎么会轮到你?你不能啊。”
苏姨娘对于亲爹的话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有些鄙夷,看看,这就是她的亲爹,关键时刻,不是想着自己的女儿,还是想着苏家怎么样。
苏姨娘坚定的站起来,看都没有看,径直走向何英华。何英华向兰雪示意一下,兰雪把苏姨娘带到了旁边的耳房,那里有准备好的笔墨。
看到这样一幕,何进更是浑身乱战。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大概是到头了。
何英华并没有搭理何进,她直接对苏长帽说:“苏长帽,你是我何家的奴仆,是我祖母的陪房。你们两口子深的我祖母的信重,你多年来掌管着我们何家的采买大权,你贪了多少进去?你现在怎么还有脸阻止苏姨娘?你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忘了吗?还不跪下?”
苏长帽在何英华威严的目光下,不由得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