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诺大的杨府只剩下应缘一个人矗立在庭中,不觉间有些感怀离愁。
一道月光落在院中,嫦娥的身影如出水芙蓉般映入应缘眼眸。
“嫦娥,你怎么来了?”应缘问道。
“我想你,就来看看你。”嫦娥回答道。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应缘提议道,继续留在杨府,恐怕心中更是郁结。
“嗯。”嫦娥乖巧地应着。
应缘和嫦娥腾云上天,行至一处都城停下了脚步,此处正是大商的朝歌城,人间天子所在。
今日正是人间乞巧节,作为都城的朝歌,真是好不热闹。
那商王出行,前呼后拥,车水马龙,嫦娥看在眼中,却是心生不满:“这人间帝王,只知眼前繁华,却不知那人间疾苦。”
嫦娥平日间以月镜观人间,自然是遍识人间之苦,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不忿。
应缘心境平坦,数万年的时间,他看过太多了。
“应缘,我好久没有跳舞给你看了。”嫦娥忽然看着应缘问道,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动人韵味。
嫦娥不等应缘答话,飞上高空,在那皎洁月光下翩然起舞,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莲步轻移间,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应缘心神沉浸其中,未感愉悦,只体会到嫦娥心中那一股众生悲情。
这一舞,不是为他一人而舞,而是为这天地众生而舞。
杨戬和杨婵趁着夜色赶路,杨婵突然停下脚步,望向夜空:“二哥,你看,今晚这月亮好亮啊!”
杨戬看过去,今晚这月光,似是比十五月圆还要皎洁。
那两只狐妖,五哥和狐妹行在路上,也不由地停下脚步,望向天边的明月光。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玉鼎真人躺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摇扇念念有词,“精辟,太精辟了。”
一舞舞罢,嫦娥来到应缘身前。
“我不能在人间待得太久了,你要记得常来看我。”嫦娥叮嘱着。
应缘点了点头。
嫦娥衣袂飘飘,在应缘的眼前奔月了。
应缘随便找了棵老树盘坐下,他心中对于“度人”二字又有了新的体会,要抓住这一闪的灵光。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上开八门,飞天轮转。
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受开度,死魂生身。
……
应缘的周身散发着光芒,度人经化为一个个字符,盘旋在左右。
其间又有洪钟律吕之音响起,空灵悠扬,彷如从无尽的亘古长河中传来。
天色微亮,应缘起身离开,身后的老树开出了一朵朵白花。
“快看快看,这老树开了一树的白花。”
“这是祥瑞之兆啊!”
“一定是有神仙来过了。”
……
杨家四人魂魄未入幽冥的事情,终于是报之玉帝,玉帝大怒,立刻派大金乌下界,务求要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大金乌在华山抓住了五哥和狐妹,便勒令他们一起寻找杨戬和杨婵。
感受着空气中异常的燥热,杨戬两兄妹知道是大金乌找来了,于是为了保存希望,分头逃命。
并且约定,如果有谁被抓的话,无论被怎样要挟,另一个一定不能够出来,要好好活下去,学得一身本事,救出母亲。
大金乌御空而来,一眼便发现了杨婵,将杨婵擒下,五哥和狐妹也跟了过来。
大金乌传音在四方,如果杨戬不出现,他就要晒死他的妹妹。
见杨戬迟迟不肯出现,大金乌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这时候,五哥见那杨婵生的是花容月貌,于是计上心头:“仙人,小妖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大金乌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道。
“要是杨戬再不出来,就脱杨婵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我就不信那杨戬还能够忍得住。”五哥搓着手,按捺着心中的激动道。
大金乌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宵小之徒。”
“五哥,你怎么可以出这个主意?”狐妹在五哥的耳边嘀咕着,觉得此举实在是太过小人。
“你懂什么,我是男狐,听我的。”五哥大男狐主义地说道。
狐妹瘪了瘪嘴,也不敢反驳他。
杨婵虽然身具仙骨,但是现在没有任何法力,身上也没有天眼那样的异宝,在灼灼烈日之下,逐渐不支,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