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嬷嬷便回来了,连忙轻声禀报着:“御膳房中的管事说,昨日给贤福宫、育德殿、倾颜殿、明珠殿、迁安殿、雪柔殿送过石榴。”
皇后点了点头,倒是德才人笑了起来:“这么多的宫殿之中都送了石榴,莫非人人都是凶手?”
贤妃笑了笑道:“此事皇后娘娘自有公断,德妹妹这般模样,倒似乎实在欲盖弥彰。”
“贤妃姐姐,你可别忘了,这其中,也有姐姐的贤福宫呢。”德才人自是不依不饶的。
昭阳目光望向德妃身后的宫女,眼中似乎带着几分诧异,抬脚便快步走到了那宫女面前,抓住了那宫女的手。
“昭阳公主……”那宫女连忙后退了两步。
德妃瞧不见,只能听到脚步声和那宫女略显慌乱的声音,便急急忙忙地道:“昭阳公主这是做什么?”
昭阳面色有些苍白,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宫女的手腕:“这镯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镯子?什么镯子?”皇后望向昭阳,自是知晓她不会莫名发难,便顺着昭阳的话问道。
昭阳转过头,才道:“昨日昭阳回宫之后,浑身疲累,蝉儿说了几件趣事儿给昭阳解乏,昭阳一时高兴,就随手从妆柩之中取了一个镯子和一个玉如意赏了她,德妃娘娘这宫女手腕上的玉镯子,就是昭阳昨日新赏给蝉儿的。这上面,才刻着昭阳的名字。”
昭阳猛地将那手镯从那宫女的手腕上取了下来,呈给了皇后:“母后你瞧,这上面是昭阳的名字,这镯子不是宫中之物,是昭阳在宫外瞧着有人在玉镯子上刻字,觉着好玩,便买了一个,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这玉的质地却也极好,才拿了来赏赐给了宫人。”
昭阳转过头,目光中带着森然冷意:“若是蝉儿之死,同育德殿没有丝毫关系,为何昭阳昨日赏赐蝉儿的镯子,今日便戴在了德才人的贴身宫女手上?”
德才人脸上满是诧异之色:“这贱妾就更不知道了,兴许是这宫女同你殿中那蝉儿关系好,蝉儿送她的也不无可能啊。”
昭阳冷笑了一声,“昨日自打我回宫之后,蝉儿便一直在昭阳殿中,从未出过昭阳殿,直到晚上不见了,母后,如此证据确凿,德才人却仍旧巧言狡辩,昭阳求母后下旨,搜查育德殿,蝉儿定然是在育德殿中出事的!”
德才人闻言,面上满是愤懑之色,猛地一拍桌子便站起了身来:“昭阳公主,你莫要瞧着贱妾眼瞎便以为贱妾心也瞎了,贱妾不知做了什么,让你这般血口喷人,污蔑贱妾。”
“是不是污蔑,德才人让近卫军进殿一查便知道了。若是污蔑了德才人,我愿意给德才人道歉,若不是,还请德才人给昭阳一个说法。”昭阳自也不会忍让丝毫。
德才人站起身来,便朝着昭阳走了过来,一旁贤妃也站了起来,挡在了德才人前面两步远的地方:“德妹妹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未央宫,可不是德妹妹能够胡闹的地方。”
德才人朝着前面又走了一步,脚下突然一滑,直直地朝着贤妃扑了过去。
一屋子人瞧见挺着肚子的贤妃被德才人扑倒了下去,皆是惊声尖叫了起来:“贤妃娘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