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墨吐了吐舌头,企图插科打诨地混过去:“这个嘛,皇姐太过大惊小怪了,如今阿幼朵不过是我的宜妃而已,我去自己后妃那里坐一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昭阳忍不住瞪了楚君墨一眼:“你这语气,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楚君墨哈哈笑了起来:“我那真正的外甥已经回来了是吧?皇姐怎么也不带进宫来给我和母后瞧瞧,我可想见一见我外甥了,上一回见着的时候,他才刚出生,就这么一丢丢大……”
楚君墨比了个大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弯月亮:“皱巴巴的,可不好看了。”
“胡说八道,我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昭阳拿了筷子敲了敲楚君墨的脑袋。
楚君墨连忙往后倒去,咋咋呼呼地道:“皇姐饶命,皇姐饶命,皇姐以后可莫要再敲我脑袋了,我都是皇帝了,叫人瞧见你还敲我脑袋,那些个;老古董还不得给你戴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昭阳望向楚君墨,冷笑着道:“打开门你是皇帝,关上门你就是我阿弟,我教训自己弟弟,别人还能给我安什么罪名不成?”
“是,是,是。”楚君墨连连称是。
昭阳才道:“方才下朝的时候我同苏远之说过了,让他回府将慕阳带进宫来。”
楚君墨啧啧了两声:“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你干这样指使苏丞相去做这做那的。先前在御乾殿,他对那李修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是……”
楚君墨停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便又挥了挥手,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御史台那几个老古板,我也挺烦的。皇姐你都不知道,他们整天就只会在我面前板着脸说,陛下不可。这也不可那也不可的,可是我一旦问他们,那我应当怎么办的时候,他们一个二个的又假装深沉一语不发了。”
昭阳闻言笑了起来,想了想道:“御史台倒是有必要存在的,不过有些你觉得全无用处的,便让他早些辞官归隐吧。”
楚君墨点了点头,觑了一眼昭阳的脸色,才开口道:“御史台如今倒也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秦大人因着他女儿秦卿通奸叛国的缘故,已经自请辞官了。此前那朱槿有因为和楚临沐来往密切,早就被我给下了。我还想着,等明年开科举,填补填补那些空下来的官职。”
昭阳颔首,沉默了片刻:“其实若是着急的话,咱们朝中百官家的子弟倒是可以选一些优秀的出来,先顶上有些无足轻重的官职。”
君墨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先前日子,我就让太傅家的公子到兵部任职职方郎中。”
“太傅家的公子?不是应当任职文官更为合适吗?怎么却去了兵部?”昭阳有些诧异。
君墨闻言,看了昭阳一眼,眼中满是笑意:“皇姐你忘了太傅家的那位公子?”
昭阳一脸迷茫,怎么,她该认识?
君墨瞧见她的神情便知她果真是想不起了,便笑眯眯地道:“我倒是还记得,前年的除夕宫宴,那赵汉云还为皇姐舞过剑呢。母后当时也觉得诧异,还说太傅家的公子不是应当都是温文尔雅的吗?怎么这位却是这样英气勃勃的。父皇还有意招他为皇姐的驸马呢,只是后来好像是德妃和淳安公主出了什么意外,父皇就带着皇姐走了,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昭阳听君墨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印象,见君墨满脸的揶揄,便又拿了筷子敲了敲君墨的脑袋:“我都已经不记得的事情了,你倒是还记着。这些话可莫要让苏丞相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