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柳州?就不能去其他地方吗?”昭阳咬了咬唇,心下满是担忧。
虽然她知晓此前那洪涝之事苏远之已经躲过去了,楚临沐的夺宫也已经失败,如今君墨已经登上了皇位。
可是对柳州这个地方,她却仍旧有些心有余悸。总担心苏远之的灾祸没有躲过去,始终会落在他的身上。
苏远之见着昭阳担忧的眼神,嘴角一翘,眸光柔了下来:“柳州近一些,一来一回快马加鞭的话,七八日就可,我便可早去早回。”
顿了顿,眸光却又带着几分打量地落在了昭阳的脸上:“说起来,你为何对柳州这个地方十分的关注?我记着你不曾去过柳州啊?只是却已经三令五申地让我不要去柳州了,上一回柳州洪涝之时也是。”
昭阳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垂下眸子,咬着唇轻轻笑了笑:“没,没事。”
她重生之事,她仍旧不知应当如何说起。
苏远之素来不信鬼神,若是知晓她是重生之人,不知该如何看待她。
苏远之自然没有错过昭阳略显慌乱的神情,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昭阳悄悄拽紧了手中的绣帕,笑容有些勉强:“柳州这个地方,我曾经在梦里梦见过。”
“梦里?”苏远之轻轻敲了敲桌子:“是什么样子的梦?”
昭阳想了想,才开口道:“你可曾记得,两年多之前,我曾经到丞相府向你求助,说楚临沐与孙尚志勾结,有意谋反?”
苏远之轻轻颔首:“怎么又说到这一茬了?”
昭阳苦笑了一声:“那时你问我是怎么知晓的,我说是我无意之间听到他们商议。其实不是,其实这一切,只是因我做了一个梦而起。”
见苏远之定定地看着她,昭阳心中略显慌张,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梦里,我梦见楚临沐带着孙尚志谋反,带兵冲进宫来逼宫,他们杀了父皇,杀了母后,也杀了我与君墨……”
“那个梦不像我做过的任何一个梦,真实得可怕。正因为那个梦,我有意无意地留意着德妃他们的动静,才察觉到,楚临沐利用淳安,早已与孙尚志勾结。知晓楚临沐和孙尚志勾结之后,我便愈发觉得那个梦像是冥冥之中的暗示,暗示我要做出改变,不能重蹈覆辙。”
昭阳的话中并未提到柳州,苏远之却似乎若有所悟,定定地望着昭阳问着:“那在你的梦中,我是什么样的下场?莫非是死在了柳州?”
昭阳忍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死在了柳州我亦是不知,我并未梦见这个。却只梦见在楚临沐发起宫变的一个月之前,柳州洪涝受灾,父皇下旨,令你前去柳州赈灾。后来父皇察觉到楚临沐的野心,意欲召你回宫护驾,却传来你重伤还是重病的消息。反正,直至最后,你也不曾回来。”
“不过是一个梦罢了。”苏远之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昭阳却是摇了摇头,只有她清楚的知道,那并非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我梦中那些事情似乎都一一成真了,楚临沐与孙尚志勾结,意欲谋反。去年夏天,柳州果真发了大水,若非我身怀有孕,只怕父皇便会派你去柳州了。”